沉沉的带点磁性的男性声音很难耐地低喊了声他的名字,并非叫他或者想要交流什么的,就是极为克制的、压着声的纾解。
但司绒不知道,他笨笨地把头又弹出来,伸着脖子凑到谢停面前,弱声道:“我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那我再轻一点吧。”不等男人回答,他自顾自地做好决定。
司绒又要弯腰把脑袋伸进去的时候,手腕被人握住,对方手掌及腕骨的温度都高地烫人,他下意识侧过头去看。
自己的手在他手心里攥着也变得太小了吧。
司绒撇撇嘴有点不高兴,很不相信自己什么都小都粉的事实。
谢停终于忍不住,用力一扯,把人扯到自己跟前,骨节凸出的手撑在墙壁上,严实地将他圈在结实的胸膛前方。
他低头蹭着司绒的额头,薄削嘴唇滚烫,眉梢锁在一起,寸头短短,仍然是痞坏的气质。
“不许咬嘴巴。”
“湿漉漉的,像很多男人吃过后留下来的口水。”
司绒圆眼粉鼻,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说地不知所措。
咬嘴巴怎么他了?连这也要管。
他抬了抬头,光洁的额头刚好磕碰到他硬邦邦的鼻骨。
“你别乱说。”司绒低声道。
谢停后背虽有大面积烧伤,看上去十分血腥恶心,但实则伤着皮,没动着关键。
他轻覆眼皮,深沉的眼神在眼前人身上流连很久,嘴唇红软,认真看向谁的眼神永远亮晶晶。
童年时很幼齿的一句儿歌童谣,满天都是小星星,谢停把它用在司绒身上,极为妥帖。
他作为一个成年男人,从来认为爱欲没什么好掩藏的,也并非难以启齿的可耻行为,即便他过往二十年里生理欲望淡淡,有些地方有与没有也是一回事。
直到遇见司绒,不是没有肮脏、下流地想要把小男生捣熟透烂,他长得漂亮,手感细腻,哭起来的声音也好听,翘着下巴撒娇没有人会不心软。
笑的时候露出虎牙尖尖,红唇小小地扬起一个弧度,和普通人不一样,他高兴的时候连睫毛边和发梢都是开心地要飞起来的样子。
谢停微微哑着嗓子轻笑了声,凸出的喉结滚动,他把下颌埋在司绒的发顶,用力嗅闻着鼻尖的香味。
无数次在颅内幻想和漂亮小男生的亲密行为,细致到连同姿势与他的腔调都想地清清楚楚。
但一看到他,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瞳孔永远纯真,善良赤诚在惊悚游戏是非常宝贵的能力,司绒身上从没消失过这些东西。
谢停捏了捏他的柔软耳垂,白白的,用力就变得粉红,司绒别过脸来看,皱着小脸蛋问
“干嘛捏我!”
“干嘛捏我。”
两道声音一同传出,一道稍低,一道偏细,缠绵交织在一起传出来,伴着点将熄未熄的灼烧声,和谐动听。
司绒更不高兴了,被谢停下巴上短小的青色胡茬刺挠地鼻子像爬过几只小虫子,他抬手抹了抹鼻尖。
“你怎么学我说话?”
司绒慢吞吞地瘪着唇角,又觉得他们两个这么搞来搞去好幼稚,干脆弯腰低头从谢停的手臂下逃脱出去。
后脑勺也圆圆的,发尾翘着一缕不听话的呆毛。
谢停在原地愣了会儿,心里一阵满足过后,淌过汹涌酸楚和遗憾。
突兀地想起当年在现实世界里极为流行的形容,什么坠落人间的天使,够非主流的,放以前他听到都觉得耳朵痛。
说出来也肉麻恶心。
司绒是。上辈子不是下辈子肯定就是。
都不是那他死了以后就冲下去把阎王揍一顿,让他不准收司绒,把他放回天上去。
他知道喜欢司绒的人多,没人不向往美好纯情的事物,能得到一次值得怀念一生,或者一生都陷在由纯粹的人构建起来的纯粹的梦里。
想操他吗?想。
但他不舍得,给笨蛋他能给到的最大程度上的所有,安全感也好,尊重克制也好,陪伴守护也好,只要是他有的世界上的好东西,都可以毫无保留地送给他。
不止是他,每一个在笨蛋身上眼神停留过久的人,甚至都无关性别,最浅层赤/裸欲望下都裹着想看他永远甜甜地笑着的希望。
欺负他臊他的时候比谁都带劲,谁要是敢真的伤害到眼泪汪汪的可怜小鬼,包括自己在内的这些人一定是不要命了地硬刚。
说白了,仍然很非主流──
他愿意当他的骑士、保安、男仆、保姆,怎么说都行。
人不变心意永远不变。
“谢停…”
小男生纠结了很久似的,揪着被药膏染紫的手指头,缓慢转身,嗫糯开口叫了声他的大名。
“虽然我不想跟你说话,但我还是觉得你要小心一点你背后的伤口,看上去很痛的……”
谢停盯着他浓密睫毛,心软地一塌糊涂,几步上前,自动地一靠近他就激发出大型犬的特性,像司绒的小尾巴一样,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他垂手轻轻覆住那跟晃眼的可爱呆毛,试着压了压,一放手就又愣愣地在空气中直起来。
司绒突然转头过来,红唇一张一合,道:“你在压我的呆毛吗?”
谢停被抓包,不自在地偏头看向被烧黑了的墙角,锐利的下颚线依旧流畅紧绷。
只是现在看上去有点呆瓜,司绒心想。
“没有,”谢停闪躲着否认,“我刚刚只是──”
“我的这撮毛超级不听话,”司绒脆生生地打断他,一本正经地指责自己的头发,“老是莫名其妙就翘地老高,不管时间地点,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谢停突然就懒得多做辩解,目光放空一瞬,唇角泛起点笑。
他们越往礼堂最中心走,难闻的烧焦糊味就越明显强烈,脚边不远处还时不时溅出几粒火星。
谢停原本跟在司绒身后,出现第一次火星声的时候,就把司绒牢牢护在了身后。
他经年奔波,皮糙肉厚,这点东西算不得什么。
只是司绒皮肤白嫩细腻,溅上去可能会留疤。
到时候又要皱着眉头嫌弃疤痕好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现实以后,还要定时定点地伤心叹气疤痕的形状不好看。
谢
停腰间衣物突然被拽了拽,他顺着看过去。
司绒指着地上的一块焦黑腐尸,出神道:“如果不是封白动用boss权限,以我的逃生技能,可能也会是这样子的吧。”
0528沉着道:【那是封白的选择,他这么做了,就说明你的命运不该如此】
司绒垂眸看了眼脚尖,他的毛鞋变得黑污不堪脏兮兮的,因为是棉布质地,踢到烧焦木板时还差点被高温烫出一个洞。
缩了缩脚趾,司绒理好情绪,朝谢停的方向看过去,认真地问:“就那天和我一起睡觉的我室友封白,你见过他吗?”
吴宜说,他走的那条路通向谢停和封白。
他不知道是每条走廊最终地点都会通向这里还是怎么,总之刚刚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在场痛地面目狰狞的幸存者,没有看到熟悉的脸。
封白的身份牌那么高,确实也不应该混杂在这里面。
谢停眼神在听到那两个字后骤然一凛,面色不虞地道:“别提他。”
司绒平淡地看着他,似乎是不理解他为什么要突然烦躁。
谢停认命地冷着脸走到他身边,仿佛是自己亲手把脖子上的拴狗绳交到司绒的手里。
“上一次见他,是今天凌晨,游戏开始前。我远远地看了眼――他和吴宜一起。”
司绒不由自主地捏了捏拳,脑海里丝丝缕缕串联在一起,像无数块拼图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板块。
“原来吴宜才是这个副本掌控全局的大boss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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