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8自和他相识以来就没有形声,司绒只能偶尔从它与其他系统没有区别的电子音里感受到一点情绪。
今天也与往常一样,只在司绒昏昏睡过去意识彻底模糊时,0528的声调变成温润男声,尾音淡淡中,透着股说不清的欲气,须臾之间就散了。
可能是睡前故事助眠的缘故,司绒午休睡得很沉,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晚上七点。
睁眼即是相当透彻的黑暗,宅子坐地偏僻,方圆十里几乎没有其余住户,墓地荒坟倒是有好几个,散着各色各样的花圈冥物。
只要房内不开灯,周遭就失去了唯一的光源,暗地让人心慌。
司绒缓缓撑起手,从柔软被子里直起身坐起来,他现在睡了一觉,直觉卧室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空气里莫名其妙多了点香味。
直觉是最没有科学依据但又本能说服着自己去相信的东西。
司绒提着一口气,吸了吸鼻子,弄得鼻尖皱在一起。
“好香。”
他对系统讲出这两个字后自己都觉得好笑,终于也轮到他说出这两个字了,之前都是别人抵着他硬拱嗅过再来形容他。
系统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难得没有回答。
“不是我身上的味道,这期间有其他人来过我房间吗?”司绒被0528的沉默搞得心口一紧,继续问道。
没有人来过。
他扯了扯因为睡觉姿势掉下的衣领,在细细锁骨上捏了捏,睁大眼疑惑道“那怎么会?难道是我闻错嗅觉失灵了……”
老实说,这股味道很有记忆点,区别于如今的手工香水,它似乎不是化学调制配比出来的,更像是放置多年腌入味的楠木气息。
还不止是普通楠木,要有点年纪才会溢出的老旧感。
直到他睡前房间里都是没有的,但0528都说没人到访,并且其余五个人身体发肤确实没有这种味道,他就只当是家具放久突然飘出来的,没多往心里去。
司绒很快开灯,走过门口那面梳妆镜时稍微停滞了下。
镜子不大,占地面积也只桌子上一点空间,仅有的恐怖悬疑片经验和本身招变态的体质使然,他早在刚住进来时就反复检查确认是正常镜子。
外面一圈是繁复精致的雕木花纹,经年过去仍能看出老师傅的精湛雕工,缝隙里处覆了一层厚重的灰尘。
司绒在模糊的镜面上,除开睡眼惺忪的漂亮面孔,他注意到上衣胸口处凸出两个极为明显的点,垂眸对着光线拎起胸前那片薄薄布料。
弓着腰凑近了仔细看,甚至能看到两处晕开的湿润,痕迹不规则,围绕着嫩红尖尖散开。
圆圆粉点的水亮几乎反光,一圈一圈的涎水湿湿粘粘,粉晕月中涨。
司绒人愣了,下意识脑子里晃过一个相当离谱的猜想。
细软指尖捏着那里往鼻尖靠,动作在片刻错愕中变得犹犹豫豫。
奶……奶香味……
司绒侧过下巴尖,血液都快无法流通循环,一张小脸红得能滴出血。
“系统,呜呜呜我……”表情又惊又羞,磕巴着说道,“我好像涨奶了……”
而且还胸口刺痛。
他哭哭唧唧地低头又证实了遍,嗅地好认真,衣服都快让他吸透。
但真的就是一股乳香汁水的味道,还掺杂了点淡淡的甜香。
可是他是男生!而且也没有生宝宝,为什么那里红肿胀痛地这么大,汨汨流着水,把衣服搞得乱糟糟皱巴巴。
原本还准备淡定下楼的司绒心烦意乱,拧着眉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衣领被他慌慌张张的动作几乎扯得快变形,木镜里映出明晃晃的地方,白里透红,在空气里细微缠着,被欺负惨了的可怜样子,直看得人眼红,再过分点,直接硬邦邦。
司绒在这些事上反应总是慢半拍,虽然近年来上网了解颇多,但生来情|欲迟钝,对0528又从不避讳这些,此时还大大方方地指着那给它看。
“可是你看,真的比平常要大几圈不止啊……”
“你看仔细一点,颜色大小,都完全不同了!”
……
0528冷冰冰的机械外设温度骤然变高,它隔了一会儿,答道不是涨……那个
顿了顿,w52ggdco重新组织好恰当语言,或者你就把它当成一次性行为,不出意外的话,不会再像今天这样
司绒最容易被系统安抚,听完它的话紧绷的弦稍稍松弛,不是那个就好。
按照他记忆里的一点浅薄生理知识,要是将来在什么正经场合……也未免太难堪。
总不能当场随机选个男的埋在胸口帮他吸出来缓解疼痛。
司绒停住胡乱神思,却弄不明白系统嘴里的“不出意外”是基于什么样的前提条件。
整件事包括到系统含糊其辞的回答都过分异常古怪。
他暂时无解,也没有闲暇时间能够坐下来从头到尾再屡一遍事件经过,最重要是他一直混混沌沌陷入睡梦,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是记忆空白。
约定集合的时间是八点,其实本可以稍晚一点,但大家都想趁着早秋昼长夜短,借点微弱的自然光亮更加方便行事。
没人想到天黑地如此彻底,快到就像在和他们几个人故意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