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众期待下,京城蹴鞠杯小组赛第一场的开始就备受关注,场内外座无虚席。盛宝筝早提前命人把要进行对抗的两支队伍写在公告栏上,各自队伍的球衣也用颜色做了区分,比如红色对绿色,红色对蓝色,蓝色对绿色,颜色越鲜艳越好,省得场内的球员奔跑起来,分不清敌我,围观群众也一脸抓瞎。
在此之前,京城没有这样热闹好玩的事,于是早几天,外边的茶馆酒楼都传遍了,将比赛的那两支队伍的名称和出处,称得上人人街谈巷议,敏感人都能察觉到,这是一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因为是正规比赛。
经过层层筛选,盛宝筝将一些三申五令后连最基础规则还是弄不清的队伍淘汰,最初是小组赛,大家还在不成熟中摸索,整体实力都没有那么突出,但他也不能让一些歪瓜裂枣降低观赏体验。
白云学院的队伍赫然就在第一个出场
作为白云学院的一名学生,撇开私心说,盛宝筝对这个备具冠军气质的队伍还是格外看好。包括秦小将军在内,一个队伍内的球员一水儿都是京城内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
一群帅哥身穿劲装,站在赛场上还没开始比,光伸伸胳膊压压腿,那场面已经足够赏心悦目。
果不其然,见到球员接二连三的上场,场内外立刻响起了惊呼声,数以千计的群众发出兴奋的声音。
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抱着狐狸,盛宝筝面露微笑。
比赛热身阶段,球员们互相打了个招呼,然后好戏开始,围绕着那颗能左右人命运的小球,两队的汉子都各自大展身手。
或脚法敏捷、健步如飞,或身如巨象、无法撼动,或各种惊险的球门扑救和阴差阳错的转折,令人上一秒还在鼓掌,下一秒就揪紧了心脏无法呼吸。无论是支持红队的,还是支持蓝队的,都不舍得移开眼睛。
直到结束后才长长松了口气:“我滴娘欸,这蹴鞠太刺激太好看了!”
一场比赛算上中场休息时间,长达一个时辰,也就是现代意义上的两个小时,很多人膀胱憋得慌也不舍得去茅房。除了怕错过精彩的画面,理由也非常真实:“我要是走了,回来这位子被人抢了怎么办!”
小组赛的门票都是不收费的。
不是掏钱买的票,就是需要如此提心吊胆,完全不敢离开,尤其是这么精彩的比赛,你前脚刚走,后脚立马就有人抢了。
蹴鞠杯第一场就如此精彩,彻底让这个赛事一炮而红,接下来的比赛空前的火爆,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聊的话题都是今日要比赛的队伍,或者是昨天的比赛有多精彩,你没去看有多遗憾,简直是不枉此生。
本来不感兴趣的路人,听得多了,也忍不住要去看几眼。
当然也不是场场都那么精彩刺激,但话题度都有了,还有人因为支持的队伍不同而吵架,争得面红耳赤,为喜欢的队伍输了而痛哭流涕。甚至还有京城内小有名气的文人,写下“蹴踘屡过雀台上,平生把臂广庭震”的诗句。
雀台就是那球场的名字。
如同后世的□□公司一般,热闹的东西引人追逐,赌场啊茶馆这种东西也遍地开花。
在三十二支队伍进十六强的赛程,才刚过一半,各地方的赌庄已经安排上了,“来来来,买定离手了啊,下一场白云学院队和兰州府队,强强对决,买胜的这里,买负的这里,平要加赛的在这里,三种结果三种赔率啊!一夜暴富等着你,走过路过莫错过!”
“压总决赛冠军的走这边!”
激烈的赛事引人关注,球队的名字自然也没有被人遗忘。白云学院队的人气不出意外遥遥领先,而其他的强队也崭露头角、榜上有名,走到哪里都遭人围观。球员们从一开始被人簇拥的恐惧,到最后吃饭都被人讨论打量,渐渐变成了淡定。
当蹴鞠成为全民狂欢后,这下子,再也没有人说盛宝筝在胡搞瞎搞了。
球场周围成人群聚集点后,那附近开始卖煎饼、糖糕、烧饼的啥都有,很多人看球忍不住就想吃东西,让摊贩们都赚了个盆满钵满,更何况是赛事主办方的国公府和魏侯府呢。
饶是再迟钝,不少商人也嗅到了商机。
在盛宝筝有意无意暗示了几句说,“球员们的球衣该换新的了,球衣胸前空荡荡的,球场周围也空荡荡的”后,聪明人都纷纷上赶着到国公府来求合作了。
于是接下来的比赛,围观群众就看到球场周围贴了一些广告,什么方氏水墨铺啊、高家钱庄啊、罗家酒楼啊等字眼出现了在球场周围,全都是京城脚下小有名气、财大气粗的商铺。王家绸缎庄和白氏布鞋店更是大手笔,直接赞助了球员们的衣服和鞋子,全方面展示了他们的衣服料子是多么鲜亮、多么结实。
这种简单粗暴的打广告方式,给这年头还很单纯的老百姓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得到的效果回馈也非常粗暴,以上出现名字的所有店铺,这个月的营业额全部都翻番了。
不过在接广告的途中,还发生了一个不太愉快的小插曲,毕竟树大招风。
有两人曾接见了盛宝筝,为首的那位身穿紫金色长袍,腰带镶玉,冠是白玉冠,手指戴了两三枚一看就是上等货的翡翠扳指。后面的那人没穿华服锦衣,只一件不起眼的流青色马褂,但仔细一看,也是值钱的料子。
此两人一看就非富即贵啊。
盛宝筝脑子转得飞快,摆出和善的微笑。
想着伸手不打笑面人,殊不知看到他抱着一只雪白的狐狸出来,身上是一件质地柔软的华丽锦袍,头戴一条镶嵌宝石的抹额,脚上的小靴子做工精细,不仅图案巧夺天工,还绣有低调的金线。
那步履悠闲,如玉般的精致脸庞,如同牡丹花丛中的那一滴朝露,模样气度半点不输给宫中的皇子,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小郎君,让人一见难忘。
两人一下子就心思各异了。
“两位这边请。”下人把人请到厅堂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