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妖王的嘴角抽了一下,他可不会酿酒,他喝的酒,都是从猴子那里打劫来的,“你倒是会选。”
这丫头是知道,他们妖族的酒都是从哪来的吧?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人族明明会酿各种灵酒,偏偏对他们的猴儿酒,却还是趋之若鹜。
“这样说前辈是有喽?”
陆灵蹊手上虽有不少浊世酒,那酒对现在的身体也挺好,可是,她一直以来,都喝惯了百禁山的酒,现在一时回不去,要是能在黑虎妖王这里换一点,花点灵石,就花点灵石了。
“我多给三倍的价钱,再送小虎王一套引灵聚灵之物。”
陆灵蹊把貔貅等十二神兽木雕拿了出来,“此物刻有聚灵阵纹,成套之后,若是配合灵石,更有想象不到的好处,您只需把它们放在小虎王的洞府里,天长日久的,对它的成长,就有想象不到的好处。”
噢?
黑虎妖王一把把十二神兽木雕摄了过去,默默感应一会后,甚是满意,“三倍的价钱就不必了,我这里也不多,就送予小友吧!”
送?
还喊成了小友?
怀枉看陆灵蹊的频率就更多了。
他师父通远大师也跟十万大山里的狐王很有交情,两人嬉笑怒骂、谈天论地,谈得好了,又能一齐躺着骂天,那关系不能说不铁。可惜,师父却从未以慈云寺,以个人的任何俗事,麻烦过狐王什么。
师父常常叹息说他们三个师兄弟都是心盲愚人,不能与妖族有交往,否则定有杀身之祸。
心盲愚人他不懂,但现在,他是生是死,说不得还得求上这个萍水相逢之人。
只要她能看在慈云寺和师父的面上,在黑虎妖王这里说上几句好话,说不得,这妖王就能放了自己呢。
怀枉对陆灵蹊抱了莫大希望,终于舍得扳开一点笼子了。
当然了,他的手更弄得鲜血淋漓了。
黑虎妖王不好惹,脾气火暴不说,据几位师兄点评说,还是个很有心计的妖王。
他为什么明明知道小虎王的下落,却没有立马管,人家心里定是门清。
十万大山的妖族又与千岛湖结了传代之仇,现在若是不下点血本,说不得,他动手的时候,就不止是皮外伤。
“如此就多谢前辈了。”
陆灵蹊接过人家用灵玉掏成了的酒坛子,再看黑虎妖王时,眼中忍不住带了一丝笑意。
那笑意里的某种亲近让黑虎妖王有些奇怪,不过,他并不反感这个小丫头。
人族修仙界的道、佛两家,暗里所说不是很太平,她一个人到这边,隐藏行迹,凡事不出才是正理。
倒是怀枉做事不地道,无法可想时,把她也拉下水。
“谢就不必了,小丫头,本王问话,你老实回答就行!”
“您问。”
陆灵蹊在百禁山的时候,手上曾有无数用灵玉掏成的酒坛子,现在又从一个妖王手中得到,对黑虎妖王的戒备,无形中少了大半。
“好!那本王就问了。”
黑虎妖王指向还在扳笼子的怀枉,“你说那和尚现在是不是做戏?”
什么?
陆灵蹊一呆。
怀枉也吓得一抖,又碰到了机关,手心当场豁出个口子,鲜血直冒。
他的小动作,让黑虎妖王怀疑了什么吧?
怀枉紧张地看了一眼陆灵蹊。
“咳!”陆灵蹊轻轻撇过眼,“前辈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噢?”黑虎妖王好像很感兴趣,“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真话是,他在做戏!”
“……”怀枉心沉谷底。
也是噢,人家现在跟妖王都有交情了,不用担心那些无辜凡人的安全了。
倒是他,在这件事上并不无辜,反面是把无辜的她,也拖了进来。
人家凭什么替自己说话?
怀枉的脸色更白了些,他果然用力扳下了又一根笼棍。
“假话是……,他很认真的在帮您放小虎王。”
陆灵蹊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前辈!”她朝黑虎王拱手,“做戏,是因为他想那些被牵扯进来的无辜凡人能逃远一些,在这一点上,我站在人族的立场,觉得这和尚做得还不错!”
只是,这人大概跟她一样,也缺少历练。
有求于她,看一眼不就行了,老看老看,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唔!”黑虎妖王没有表情地道:“这么说,你是打算帮他说话喽?”
“我不打算帮他说话。”
陆灵蹊道:“此人死罪可免,活罪不可饶。”
噢?
黑虎王笑了,“你不怕他向他师父通远告状?还是,你想报他拉你下水之仇?”
“您也说了,下水之‘仇’呢。”
陆灵蹊声音淡淡,“我若是普通的修士,现在可能已经被他害死了。”毕竟人家有通远那个化神星君当后台,她却没有。
“还有那些凡人,也要因为他的一时犹豫,一时侥幸,要一起死在这里。”
咔!
怀枉又扳开一根笼棍。
“佛家常说因果,您今天要是饶了他,我想以后,他会犯下更大的错。”
咔!
怀枉扳下第四根笼棍,小黑虎‘呜呜’地扑出来,被它老爹一口叨住,然后黑虎一爪子拍在怀枉身上。
噗!
怀枉当场口喷鲜血。
“好!把他的两条腿再给我拍断喽!”
啪啪!
黑虎果然听话,拍断了怀枉的两条腿。
“怀枉,这次看在你师父通远的面上,看在这小丫头哄得本王高兴的份上,饶你一命。”黑虎妖王一把抓过他放在怀里的储物戒指和储物袋,“回去跟千岛湖的那些人说清楚,以后再敢碰我黑虎山,本王不到千岛湖杀个片甲不留,就跟他们姓。”
他卷起兄弟和侄儿,朝陆灵蹊摆摆手,在河雾中一闪而遁。
怀枉趴在甲板上提不起半点灵力,努力翻身过来的时候,发现某人居高临下,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这是安泽丹,这是正骨丹。”
陆灵蹊弹下两颗丹药,“你并无佛心,还当好好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