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这双眼睛,就是因为这又长又翘的眼睫毛才更好看的。
他姐都嫉妒这么多年了,今天终于……
“你看好了!”
陶单两手往眼睛上一盖,再松开的时候,陪了他几十年,引以为傲的眼睫毛,就成了一点小灰。
他两手轻轻地一搓,蓝色火焰几闪后,那点小灰了无痕迹。
“姐,该你了。”
“……”
陶甘朝讨厌的弟弟龇了龇牙,“注意警戒!”
半晌,她从雾结界出来的时候,也是个没眉毛,没眼睫毛的光头。
“放心,还没动静。”
陶单朝姐姐露了一口大白牙,其实心里非常可惜不能把自个姐姐把现在的影留着,“姐,我们现在往哪里走?”
陶甘往头上戴了一个斗笠,身形骨骼噼里啪啦一阵响,整个人矮了三寸,“你把个子弄高点,再弄胖点,我们……”
往哪跑呢?
好像哪里都有那些混蛋堵着。
这一次……
陶甘的脚踩上一块细长石头,“小头的指哪里,我们就往哪里去。”
灵力一动,细长石头就呼呼呼地转了起来,一圈又一圈后,尖尖的小头,指向了东面。
……
扮成假陶甘的安画一行人,突然感应到什么,面色都有些凝重。
他们已经按规矩把陶单、陶甘堵住三次,放了三次,只要再有三次,两人的气运,就是他们的了。
现在……
“意料之中的事,不必太急。”
他们因为林蹊,可是放任那二人逃了一天半。
若这一天半,两个人真的没有一点动作,才是怪事呢。
安画牢牢记着临行时圣者那微带怜悯的眼睛。
她头一天偷听了几位长老的话,他们一百零八人以星卫的身份参与夺运计划,其实不单单是夺人修的运。
一个两个修士的运,分薄到一百零八人头上,能有多少?
安画心里其实即焦急又矛盾。
进乱星海这么长时间,他们只弄了些星沙,一个符合圣者要求的修士都没出现。
好不容易出现了,却是他们压着人家打。
陶甘和陶单几乎没有还手的本事。
到目前为止,他们一百零八人,还是一百零八人,不要说死的了,连一个伤的都没出现。
安画一边担心圣者忙好些天,给大家弄的夺运布置,最后夺到的只是毛毛雨,一边又担心自家这边真的出现伤亡。
大道难行,佐蒙人的大道尤其的难行。
想像圣者那样,一剑斩,剑气直冲九万里,荡乾坤碎星河,一念动,弹指十万八千里,斩星月陨星魔,她要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大家注意一点,若是碰到两个在一起行走的修士,千万不要一下子杀了。”
万一陶甘和陶单变换身形,不小心被他们提前杀了,所夺之运必定不全。
安画舍不得浪费一丁半点儿,“他们也逃不到哪里去,大家以扇形往前。”
……
陆灵蹊在青主儿的帮助下,装成木植一点也没惊动星兽,小心地布置着九方机枢阵。
徐冬山说,为了让大家在这里老实做任务,在这乱星海里,除了十五城,其他任何地方布阵,一旦超过二十四个时辰,阵法威力就会下降一成。
若是无所觉,若是运气,一直安安全全,十二天之后也会有雾气飘动自生星兽。
陆灵蹊觉得当初布置乱星海的仙人,实在太……太贼了。
离开海城,她以后想进任何一城闭关修炼,星牌上的数字,都要达到三万。
除了这,还要上交星沙。
星兽星沙,她暂时管不了,但是,又寻回来的佐蒙人,可以装进大阵了。
“肯定就在这一片。”
成康知道那个涮了他的林蹊贼的很,“三个三个行动,抓着了,先把她的腿敲断。”
不是会跑吗?
成康决定这一次把她打好,打怕,打到她怀疑人生。
整整十场,打到遍体鳞伤,再给她一点时间逃跑。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像对待陶甘陶单那样了,他要让她听到他们喊停的时候,就老实停下来。
成康在心里发誓发狠,把碰到的星兽当陆灵蹊打,几乎一拳一个。
很快,迷雾中,嘭嘭叮叮的声音,就四处响了起来,没人注意到九方机枢大阵起时,那一声轻‘嗡’。
陆灵蹊在阵盘的水镜旁,看着他们清理星兽,看他们一点不嫌麻烦地捡每一颗好像微尘般的星沙,眼睛稍亮。
佐蒙人的星牌是假的,可那些星沙是真的呀!
“主儿,你看着这里,我先去宰几个。”
“他们难杀的很,一个一个的来吧!”
一口是吃不成大胖子的,青主儿道:“这一次进阵的有三十六人,其他还在外围,只要这里的人不出去,外围的人总会再进来。”
有机会让她玩好。
……
以扇形前行,准备围捕陶甘陶单的安画突然感觉怀里的玉牌‘咔’了一声响,她连忙掏出来,发现一百零八个小凸上,其中一个居然凹了下去。
这?
安画心头狂跳,神识迅速延展出去。
她这里的人全都在,那……是成康那里出事了?
嘭嘭嘭!
心跳的速度在几个队友望过来时,又正常了下来,“成康那里,大概遇到麻烦了。”她这样道:“那个林蹊……果然不愧是天道的亲闺女。”
一百零八,终于少了一位。
安画缓缓吐了一口气,“大家速度加快一点,拿了陶甘陶单,我们也能快点过去。”
天道的亲闺女,希望成康能兜得住。
安画接着往前寻人的时候,嘴角扯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来。
九方机枢阵中,成康等三十五个佐蒙人终于感觉到了不对。
他们似乎被困在什么迷阵中了,血腥味不对。
陆灵蹊想以最快的速度杀人,十面埋伏出其不意把目标人物绞杀成肉泥,她才高兴起枚储物戒指,就听到了青主儿的惊呼。
“星兽,好多星兽,林蹊,它们都闻味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