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平和宜法连袂而来,只是才从传送阵上下来,上面便又有光芒闪动,飘渺阁的天蓝法衣渐现,两人猜测来人,一齐等了一等。
果然,楚天阔与飘渺阁的无想、秋宇、清漓亦同时而来。
“两位道友……”
秋宇正要拱手相问,无想已经若有所感地冲到大街上。
被月光石和日光石照得灯火通明的坊市,看着跟原先并不二样,只是,外面应该璀璨的星空,还有那轮明月,却好像突然就不见了。
重平和宜法冲出时亦感觉很不对,想到林蹊正在约战叶琛,二人心中一慌,顾不得跟秋宇他们寒喧,缩地成寸,急步冲向坊市的西门。
那里离叶家最近。
“快走!”
清漓扯了一把还很疑惑的无想,亦紧追在重平和宜法的身后。
一行人还未完全冲出西门,以叶家为中心点,灵气紊乱的风暴就已经滚滚而来。
靠近生死擂台的三百多叶家修士,从元婴后期到炼气小修无一幸免,都是当场气血翻涌地自炸了。
好在他们的自炸,跟元婴自爆、金丹自爆不一样,要不然,不要说成禹、陆岱山、南佳人这些人,就是山隐这个化神修士,想要全身而退也不可能。
除了回到内院的叶湛岳,叶家三个元婴修士的元婴,四十六个结丹修士的金丹,好像都随血肉成粉。
南佳人都不知道,只是一眨眼,整个擂台都没了。
“林蹊!林蹊……”
她冲到擂台的所在地,哪里还有师妹?
“林蹊,林蹊你到哪去了?山隐、成禹,叶琛修的是什么魔功?你们把我师妹还出来。”
对了,是魔功,魔功……
遭逢大难的陆岱山一把扯住一个呆呆傻傻的叶家人,“叶琛呢?叶琛修的是什么魔功?”
什么魔功?
他哪知道?
他就是一个炼气六层的小修,因为挤不到前面,才侥幸捡了一条命。
所有靠前的叶家人,好些个老祖,好几百人呢,几乎在同时炸成了一团血肉。
“呜~~~,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可是,这时候,是他们说不知道就能行的吗?
眼睁睁地啊!
山隐和成禹掌门都被眼前的变故打傻了,两人被南佳人凄厉的喊叫震醒回来,哪里还顾得其他,一人抓了一个叶家修士,当场就搜了魂。
叶家是太霄宫的一份子。
叶琛更是太霄宫的长老,可是,天地有变的时候,他说什么?
“林蹊,本魔神送你一程?”
那声音虽然有些变调,有些飘忽,可是,他们自认都没听错。
太霄宫可是道门,叶琛如此不顾宗门,不顾叶家,说什么魔神,那他修的到底是什么魔功?
这魔功不仅把林蹊害了,还把整个叶家都毁了。
叶家几乎所有的中坚力量,都在这里,他们都死了。
这个后果,实在太恐怖!
身为太霄宫的掌门,太霄宫的化神化老,成禹和山隐天生负有保护门中弟子的责任,可是这一会,二人顾不得一切,搜一个又一个叶家低阶修士的魂。
直到一连甩了三个,两人才恍然停手。
叶琛是叶家老祖,他修什么魔功,这些小弟子们怎么知道?
可是,这一会,他们想找一个厉害的,也找不到了。
嘭!
一朵在暗夜下,显得更明亮的‘道’字,在天空中炸开。
却是南佳人在无法可想下,放出了宗门的求救烟花。
太霄宫的人靠不住,她就只能靠自己。
“成禹、山隐,找人,你们给我找人。”
南佳人急疯了,一连甩出两道化神修士的剑符往暗夜的天空去,都没触到什么,只能嘶声再求他们帮忙找人。
叶琛疯了,怎么祸害叶家她不管,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林蹊带走。
那什么,送她一程,一定不是好话。
南佳人后悔死了,“师父……”
“佳人,出了什么事,林蹊呢?”
远远听到徒弟的哭声,宜法都要疯了,迅速冲来的时候,天上的明月、星辰,好像在一息之间,又被放了出来。
现场的情况,实在让人可怖。
“师父,林蹊被叶琛弄没了,他修了魔功,呜~”
南佳人知道时间紧急,不敢只顾没用的哭闹,“叶琛发疯了,才上擂台……”
她迅速把她见到的一切,跟师父师伯说出来,“师父,师伯,我不知道他把林蹊弄哪去了,连擂台都没了。”
“诸位,放心,我太霄宫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成禹由着陆传和凌雾等杀向叶家祖地,朝面色大变的一行人解释,“叶琛跑不掉。”
他咬着牙,“我已让门下拿他魂火,以魂火追引。”
当~当~当~~~~
太霄宫方向,传来丧钟之声,一声又一声,却是守魂殿的执事弟子,发现门中一连四位元婴的魂火熄灭,叶家数百盏魂火都灭了,吓得都顾不得问讯,一声又一声地敲起了丧钟。
“成禹,不用你的门下,一起吧!”
重平担心叶琛做手脚,更不放心太霄宫的修士,当场拉住成禹,要与他一起拿叶琛的魂火。
“林蹊呢?”
站在消失的擂台处,无想细细感应了好一会,“师兄,你不是说林蹊在这吗?”
秋宇:“……”
他不知道如何答,“无想,林蹊之前在这,现在……你感觉难受吗?”
师妹与林蹊之间有子息护魂术在,如果林蹊真的出事了,师妹应该会有所感觉才对。
秋宇掌门紧盯着自家师妹,“你没感觉到难受吧?”
无想摇头,她没感觉难受,“那林蹊呢?”
“没事,我们一定能找到她。”
这方世界,哪有什么魔神?
如果真有……
秋宇偷瞄了一眼如修罗屠场的外围,心下其实感觉非常沉重。
叶琛是叶家老祖,却如此对待自己的族人,只怕是用族人的身与魂同时祭献给了什么魔神,借魔神之手,把林蹊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算查出那魔神是什么东西,想要把林蹊带回来,只怕也是非常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