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把女朋友带回家住，”女人指了指鞋柜下明显小一码的男式球鞋，“但是有和小男朋友同居。”

“……”

“是带你回家过年的那个小朋友吗？”女人仿佛察觉不到男生的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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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笑着，“叫做郁知的那个乖孩子。”

戚亭先彻底冷下脸，“你想做什么。”

戚亭先跟着女人出了门，随便找了家咖啡厅坐下。

女人点了杯咖啡，戚亭先则要了碗通心粉。

“我这次回国是专门为了你。”

“你弟弟已经能够去属于他们的学校正常上学了，我和卡尔都觉得亏欠你很多。你不是想走职业篮球的路吗？卡尔就想了个主意，托他的兄弟绕了几层才找了杜大篮球队的副教练，那可是参加过NCAA的球队副教练，人家看了你今年在国内高中生联赛里的视频，答应邀请你去参加训练营。”女人拿出手机给他看邀请函，“我特意提早一些时间回来，找了你们三中篮球队的主教练问情况，他完全支持你去那里试试。”

戚亭先被这个消息冲击得愣了会神，等服务生给他上了通心粉和浓汤才反应过来，无意识地舀了一勺汤，“教练从来没和我说过。”

“是我拜托他瞒着你的。刚回国还没找到你们教练时候我也担心靠不靠谱不敢和你说怕让你空高兴，昨天晚上才确定下来是可行的我就想亲自来告诉你，”戚母啜了口咖啡，“妈妈知道这些年亏欠了你，我和卡尔一直想着怎么补偿，也很想我们一家能够团聚。”

“那次你不肯和我回国是因为你在国内过得很好，可是这次不一样了，你跟妈妈回美国，这能帮你更好的实现你的篮球梦啊，”女人言辞恳切，“我和卡尔都看了你在联赛上的表现，我知道你热爱篮球，你需要更大的平台，跟我回去吧，好不好？”

戚亭先沉默着挑了一口粉放进嘴里，食不知味。

戚母陪着他沉默着，喝完半杯咖啡，才试探着问他，“你不说回去，是在担心你男朋友吗？”

戚亭先抬起头看着她。

“妈妈不在意你找女朋友还是男朋友，”女人莞尔一笑，眼圈却发红，终于显出一丝老态，“你弟弟发病这些年，我也走过极端，钻过牛角尖，也歇斯底里过，现在你弟弟病越来越好，我也终于平静了下来，只要你们好好地待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郁知那个孩子我见过，”戚母又说，“我回国这两天都见你放学去校门口接他下课，我在你们光荣榜上总看见他。”

“你们感情很好。”

戚亭先方才松动的表情又紧绷起来，“你要是威胁他——”

“我没有这么恶毒，”戚母苦笑着打断他，“我只是觉得，他可能会耽误你，你也在耽误他。”

“他不会耽误我。”

“那你有没有耽误他？”女人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只看过学校大门口贴的上学期光荣榜上郁知的名字？”

“……”

“他们五楼的楼梯口还贴着入学摸底考的成绩，你那位小朋友这次成绩掉到了年级五十名开外去了。”戚母给他翻出那张刺眼的红纸做的简易光荣榜的照片给他看，郁知的名字第一次排在了第二张纸，“这个成绩应该昨天就出来了，他没有同你说过吧？”

没有。

三中球队还没开始训练，他每天白天便在外面和朋友打打球，晚上下了晚修去接郁知下课。

他只记得郁知从学校里出来时候兴致不高，但他那时刚刚赢了一场三对三，见到郁知便迫不及待地同他形容自己刚才那场胜利。

回家后郁知要做额外的题，他也不敢打扰他，坐在一边打游戏还被催着去洗洗先睡。

直到两人睡下，他也没想过郁知刚从学校里出来那时兴致不高的原因。

现在他知道，是郁知考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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