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阵南去,落日西归。浩瀚的甘凉大漠深处,有三个人凭剑伫立,尽情领略着余辉晚景。
此刻,站在沙丘上的那个人正在随手擦拭着剑刃上的血迹,显然他不久前经历了一场厮杀。
暗影对他说道:“血剑,你为什么要出手杀了他?”
血剑不带半点感情地答道:“他该死,一个暴露行藏的人,是没有理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暗影幽幽一叹:“不过,你不怕四狼主责怪?毕竟赵二是他安插在凉州多年的心腹。”
血剑并未回答,他随手一剑飞去,剑华飞升,腾龙翔云,眼前的整个沙丘瞬间被夷为平地。
肖剑秋看到他这种冷酷且充满压迫的杀意,脊背感到了阵阵的寒意。
长剑疾速而下,血剑俯身一接,剑刃不偏不倚收回鞘内。
血剑收剑后,头也不回地背向肖剑秋和暗影而去。
身影渐行渐远,眼见消失在茫茫天际。
忽然寥远的大漠,传来了血剑的声音:“血剑何年化作龙,狂沙卷地亦无踪。”
暗影听到诗句,冷笑道:“他狂,依旧是那样的狂。没有感情,只有时时从心底涌动的杀意。”
肖剑秋亦冷笑道:“傅天鹏和白胜杰在凉州多次破坏咱们的计划,这次有血剑出马,相信一举能够将他们击败。”
暗影耸肩答道:“那日若不是白胜杰出手,傅天鹏早已死在了血刀的手里。这次遇到血剑,我看谁来救他?”
二人发出阵阵冷笑后,也迎着残阳离开了大漠。
当晚,凉州福祥钱庄,血剑敲开了钱庄的大门。
凌掌柜开门将血剑请了进去,给了他一壶酒。
血剑推开酒壶,向凌掌柜要了杯清水。
喝过清水后,血剑告诉凌掌柜,塞外的福祥钱庄已经被捣毁了,你的弟弟也被傅天鹏给杀了。
听完此言,凌掌柜狂怒不已,发誓要让傅天鹏付出代价。
血剑冷冷地答道:“你去不过是给他祭刀而已,听我的话,连夜收拾东西滚出凉州,这里我一人就可以对付。”
凌掌柜不敢违拗,马上收拾家当细软,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叩门声。
声声门响震撼着凌掌柜的心房,令他全身惊颤不已。
血剑冷哼一声道:“去开门。”
凌掌柜双手扶墙,挪动近乎瘫软的两腿,艰难地将门打开。
门开的一刹那,就见一把剑将凌掌柜的脖颈抵住。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秋叶。
李秋叶双眼喷火,冲着凌掌柜吼叫道:“我问你,赵二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凌掌柜吓得冷汗直流,他结结巴巴地答道:“这......这个......我,不是......他。”
语无伦次,令李秋叶愤怒不已,他抬手就给了凌掌柜一记耳光。
接着李秋叶继续追问道:“不想死的话,就赶快讲实话,是不是五剑堂让你杀人灭口的?”
未等凌掌柜答话,血剑接过话来答道:“你问错人了。”
李秋叶闻声转头,这才看见屋里原来还有一个人。
他看到血剑坐在昏黄的油灯下,惨白的侧脸毫无生气,不由得心头一怔。
李秋叶冷哼一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赵二?”
血剑冷冷地答道:“你不配问,赵二他该死。”
血剑的狂傲,将李秋叶激怒。
他挪动醉仙步,身体斜倾,剑尖前探,使了招“玉壶执酒”。
剑锋快异绝伦地向血剑刺去,血剑身不离位,横剑招架,右手猛然拍出。
李秋叶腋下见空,受了血剑一记重掌。
他瞬间被拍飞出去,撞在门上,倒地吐血。
收拾了李秋叶后,血剑对凌掌柜说道:“你还不走?”
凌掌柜踮着脚,欲从李秋叶的身前迈过,这时李秋叶举剑刺向凌掌柜,将他一剑穿心。
凌掌柜指着血剑骂道:“你借刀杀人。”
血剑冷漠地答道:“我已经出手了,他没死。所以你的死,怨不得我。”
凌掌柜一头栽在门口,立时绝气而亡。
这时傅天鹏和赵雪晴闻听到屋内的打斗,担心李秋叶的安全,马上从街旁不远处赶到了这里。
当他们二人看到死去的凌掌柜和重伤的李秋叶后,脸上不禁焦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