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电筒调转向前车玻璃,车车鲜血淋漓的双手拍到玻璃上,脸贴着引擎盖儿,核桃仁儿似的眼睛凸出来,雨水混合着血水洗刷着。
前后座被隔开,我施展的空间太小,把决定权交给齐圣,问他怎么办。
齐圣让我坐回到原来的位置,拿出一张符咒从窗户缝儿投出去,出了车子的符咒没有自然落地,像无头的苍蝇似的在空中摇摇晃晃,最终落在车主的身上。
车主受到符咒的刺激,两手从玻璃上拿开要撕掉后背的符咒,但挣扎了好久,像是长在皮肤上的符咒不动分毫,倒是他的身体逐渐停止了流血,脸色向好。
难道齐圣还有复活死人的能力?我看得更加仔细,眼看车主的脸和正常人一般无二,车子底部突然又发出一阵摩擦的声音,车主发出一声哀嚎,他的身体嘭地淹没在幽蓝色的火焰里面。
赵家的死正弄得我焦头烂额,我可不想再多起民事案件解决,打开车门跳到外面。
可真正的站到外面,我明白了齐圣为什么按着我的手,我从车里看到车外的场景完全变了样,熟悉的路景成了幽暗的林间泥泞的土路,车底盘被刮了,是一块儿不规则的石头,凸起的棱角像是恶魔嘴里锋利的獠牙。
车主的尸体被货焚烧成了粉末,散落在地上经雨水和泥土混在一起,没有极高水平的人绝地不会发现。
齐圣打开车门走下来,走到车头位置看了眼烧得只剩一角的符咒,随后坐到主驾驶朝我招招手。
人成了骨灰,我不想摊上这档子事儿也不可能,索性打开车门坐上车,和齐圣朝回家的正确路径返回。
齐圣晓得我的性格,车子驶到柏油路上对我说,“车主的事你不用自责,因为他从根本上说是你的仇人,提前被送走而已。”
“我的仇人?”我和车主萍水相逢怎么成为的仇人,而且他(齐圣)和我一同上的车,他是如何判别出来的。
齐圣看了眼窗外,“你,是不是得罪一藏阁了?”他竭力控制着,但声音还是止不住地有些颤抖。
他混迹在江湖,知道一藏阁不足为奇,我说是。
我看见他咽喉骨动了一下,直到回家,他没有再说半个字,包括我问他是怎么判断出车主是一藏阁的人的。
我打开车门跳下用钥匙打开锁头,推开门往里走,齐圣两臂弯曲搭在方向盘上,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我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吧!我想着自己回到家里,喂师傅点水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吱呀,齐圣推开门从外面进来反手把门关上,坐到我对面,双手交叉,手肘抵在膝盖处。“你的情况很危急,想没想过怎么办?”
“想过”说完我又摇了摇头,“不过并没有完善的对策。”
齐圣说,“你可能不了解一藏阁的恐怖,或者了解的只是皮毛,他们今天派个普通的车主来只是在探你的底,等你的底被摸清,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