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垂空,达到了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候,我练得有些口渴,朝着附近的一个浅水潭走过去,弯腰,后背突然传出一声巨响。
不好!我立刻张开四指漏掉掌心中的积水,边拔出腰间别着的毛笔边奔跑向白景楼之门。
咚,咚,古代打仗撞城车撞击城门的巨响不断响着,声音愈加响亮,门板上的圆环印记也越来越多。
“退!”我大喝一声,手中毛笔挥舞同时写下“退”字,字体成形,狂暴的巨人般反飞向圆环击过的位置。
通过一上午的静心思索,我对毛笔的作用的理解也得到提升,毛笔所写之字本身就有含义,譬如上写退字,主攻击而轻防御,只为把敌方击退。
退字远飞数米不停,我握着毛笔的手抓紧,脚掌向上踢起长条凳,长凳立起挡住我的侧身。
“老娘来找的是朱文,想活命的就让开。”四面八方传来女人愤怒的咆哮,震得我耳膜都发胀。
能逼得朱文攻击到家门口了连屁都不敢放的人绝非善类,我和声和气地说:“我和朱文已有契约签订,今日必须拦住要破门而入的客人,若你真必须要进,可否给我个薄面待之明日。”
“放屁!”
两股强力冲击到长条凳,我偷偷写下的几字还没成形便被打散,整个人更像断线的风筝嘭地撞到墙上。
“你的面子,值几半分钱?”一个身穿黑色落地长裙,过腰卷发,画着黑色浓妆的女人从半空缓缓而落。
“怎么,是你?”看着她的容貌,我身体的疼痛被脑海的震惊挤压得没有生存空间。
她对我的注视格外不舒服,长袖一挥,我整个人被翻了个个儿,人呈大字型贴着墙体,脸颊紧陷入不平整的坑里,只出多半张脸。
“和其他的臭男人一样的德行,等出来收拾你。”她厌恶的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开,手掌张开,二十公分直径的古铜色撞墙柱横空出世,蓄力续砸。
她在白景楼杀齐圣时尽管可怕,却还有一丝善良存在,眼前的女人在相貌上和她无二,气质上却截然不同,大概率不会是同一人。而且我虽然不清楚朱文为什么躲在里面不敢应战,但直觉告诉我,我必须暂时拦住她。
仓促之下心生一计,我尽力扭转脖子腾开嘴巴,用满是疑惑的语气说道:“你不是在里面吗,怎么出来的?”
撞击门的动作立刻暂停,她闪到我身后,手指按压住我的脊椎,丝丝寒气从其手指侵袭到我的四肢百骸,“你刚才说什么?”
她和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有本质区别,我不打算和她弯弯绕,否则容易折在她的手指下,我咽了口唾沫道:“我说,你不是在里面住着吗,怎么,在阳气最盛的时候跑出来了?”
“果然!”她变指头成爪,一把把我从墙壁揪下来,两颗黑宝石般的眼睛和我四目相对,“听你的话是和里面的那个死,那个我很熟悉了?”
我眨巴两次眼睛,“嗯,有过几次交集,大概算得上熟悉吧。”
她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所说,“呵,能和她说过话的都是破天荒的事了!”
“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告诉我你知道的有关于她一切,说。”她不急着进到房间里面去了,随性地就台阶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