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你弟弟活命,就用你的命来换。’
那张照片中,阿正的眼睛被一条黑布蒙了起来,双手辫在身后,乖巧的坐在车内的儿童座椅上。
宁瑶心口砰砰急跳着,刚要移开视线,忽然瞧见照片上车后座的角落里放着一只灰色抱枕。
这只抱枕很普通,可宁瑶却特别眼熟,她知道,这是一个二合一抱枕,拉开暗藏的拉链,里面就有一张毛毯。
因为她是畏寒体质,常开的车里都放一只这样的抱枕,苏巍州的车也不例外。
宁瑶立即被吸引了注意,恨不得钻进手机里看个仔细……盯了片刻,她这才发现不只是这只抱枕眼熟,就连车内的环境,真皮座椅的颜色,都与苏巍州常开的车毫无分别。
她浑身骤然僵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是他……是他抓了阿正……”
宁瑶不由得联想起前几天,苏巍州把枪递给她,让她去杀了容轩……
还有很久之前,他设计让江晨绑架了阿正,欲将所有人烧死在那间仓库!
一切都有迹可循……
容轩当然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他’是指谁,蹙着眉,“你说的是苏巍州?”
他手支撑着精致的下颔,狭眸沁着几分困惑,“他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想看我过得痛不欲生的人,可我总觉得……这一次,不太像是他的手法。”
不远百里特地跑来孤儿院抓人,做这种不入流的人贩子勾当,一点也不高级,不符合苏巍州昔日狠辣无情的手段。
可宁瑶哪里听得进去,她只觉眼前一黑,跌坐在账外,缓了好一阵才轻轻摇头,“他变了,他现在……做出什么事,我都不意外。”
那只u盘还在她的口袋里,她伸手进去,冷汗涔涔的手心握着小小的东西用力捏了捏……
她不想这么快交出去的,她还想缓一缓……
为什么要这么逼她……
听她这么说,容轩忽而一笑,问道,“我很好奇,你现在究竟是更怕他,还是更爱他?”
宁瑶心头微微抽搐一下,愤恨望着他,“苏巍州会变成这样,跟你逃不了干系!所以无论我是爱他还是怕他,都跟你无关,你没有资格过问!”
说起这个,容轩突然一问,“对了,说起这件事,我一直很好奇,苏巍州的病根怎么还拖着不肯去治?难道他做太/监做上瘾了?”
他曾经去苏巍州检查的医院花重金拿到他的病历,交给德国一位颇有威望的医生过目,那位医生说治愈的机率很高。为此,他还忧虑过一段时日,担心苏巍州那厮恢复以后,他们夜夜春色,不知节制,可不曾想,迟迟不见苏巍州有所行动。
他实在忍不住不去好奇。
闻言,宁瑶抄起一旁手斧,红着眼角怒视他,“你说话放尊重点!”
容轩看着那锋利的斧头,抿了一下薄唇,“你别误会,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奇怪。”
他没有告诉宁瑶他看过苏巍州病历的这件事,怕她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当然,也许她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
容轩没有挑明了说,而是装模做样的分析,“那一枪是苏巍州自己开的,他曾经学过解剖,应该深谙人体的结构构造,知道如何做才能把伤害减轻到最小……现在科技又这么发达,按理说应该能治好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