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芮看都没敢看他,拉开车门下了车。
陈芮下车后,周韩深点了一支烟抽着。
他好像确实有些过于在意陈芮了。
周韩深一支烟抽完,将车子开走了。
陈芮上了楼,灯也没开,就往沙发上一坐。
这个沙发,是她从网上淘的二手货,但是颜色是她喜欢的,包括窗户上的贴纸。
这个小出租屋,都是她一点一点亲自布置,阳台上的植物,餐桌上用彩纸折的花,甚至沙发前面的一块有点小贵的地毯。
陈芮其实刚做药代这个行业的时候,是真的不容易,她那会儿自卑,话少,不敢正视人,常常进医院之前,看到医院的大门,还没走进去,她就开始恐惧。
从门口到医院的科室,对她来说都是酷刑。
被人刁难冷嘲热讽,做冷板凳,是常有的事情。
有时候过分起来,还要被人侮辱诋毁,呸着吐吐沫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她那个时候还受不了这种委屈,总是忍不住哭。
前面两三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当时是李迎一点点带着她。
让她挺直脊背。
安慰她,说:“这点侮辱算什么?陈芮,做出来,钱就是你的。”
陈芮将他当成老师,对他敬畏,后来知道他对自己有意思,惶恐又不敢捅破,一直和他打马虎眼,因为在这条路上,他帮过她太多的忙。
他教她,说:“做这行的,你入行的时候,给自己立的规矩是什么,以后就会是什么样的人。”
意思是,如果她刚开始就是利用身体关系,那么以后别人都会用这个来和她谈。
所以这些年,她再难,也没上过别人的床。
周韩深说的话,确实挺伤她的。
陈芮眼睛慢慢有些红。
她在黑暗里坐了许久,又把眼泪逼了回去。
爱谁谁,反正她是不想当这个舔狗了。
他们这行业,有句话说:老子找你要单子舔着你的时候,你说什么是什么,老子这单不要了,你说你是什么。
陈芮慢慢调整好了心态,把他的电话给拉黑了。
然后去洗手间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给陆承余发了个短信,问他有没有时间。
陆承余很快打了电话过来:“什么事?”
陈芮说:“想让你帮我个忙。”
结果陆承余还没说话,电话那头一个女人的声音,问:“是谁啊?”
“一个朋友。”陆承余回完对方,又问陈芮:“什么忙?”
陈芮冷汗都下来了,话头一转,说:“我这里有一箱水果,吃不完,送你们科室?”
陆承余笑,说:“这不是你风格啊。”
陈芮说:“行不行啊?”
陆承余说:“行,你明天送过来。”
陈芮挂了电话,抹了抹冷汗,又有点可惜,陆承余各方面条件不错,她还想着,要是能有机会,试试能不能真的发展发展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