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来才知道,我这种做法其实是有一种原因的,那个原因便是,我想要出去。
我不想和那些镇鬼一样,天天的去想着如何死去,我想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逃离这个鬼地方。
为此,我特意尝试了种种可以尝试的方法,比如说将阴气给保留下来。
但是这些都没有用,打生祭最绝望的一点便是,其实生祭的核心是有思想的。
或者说这是一个活人变成的核心。
核心可以感应到我们的所有想法,所以它会有各种的反制措施。
更要命的是,核心有着极其坚定的理念。
它会为了封印这下面恐怖的存在,奉献所有的时间,所有的精力。
但是我不想,我搞不懂的是,为什么明明是你们的理念,却让我来承受这个非人一般的折磨。
我现在什么都忘记了,我忘记了我的家里有哪些人,我忘记了我父母的面庞,我也忘记了我到底是来自于哪里。
但是我唯独没有忘记的,便是打生祭时,那根长长的钉子从我的脑袋直接穿透到我的下体的时候。
这种感觉很奇妙,一开始是毫无感觉,或者说是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等我反应过来后,这才发现,自己的全身好像通透了一样。
虽然疼痛依旧是十分的剧烈,但是这种令人欲罢不能的通透,让我永远的记在了脑海里。
我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在我出去之后,我想要找几个活人来尝试一下这种感觉。
我并不是想杀人,只是想知道,当有人遭受这样的折磨后,他回感觉到什么?
是否和我一样,对这种通透的感觉意犹未尽?
终于,我的人生迎来机会。
在不知道多少时间后,一伙人将大阵挖通了。
当时的我简直是欣喜若狂,光亮照在我的面门上时,我这才意识到,这就是我印象中的光。
我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而一路上,那些早已经绝望的镇鬼们,甚至还以为这是出现了幻觉。
他们已经绝望了,甚至恐怕连相信这两个字都不知道是什么了。
但我没绝望,我在大阵自我愈合的最后一刻,跑了出去。
跑出去的瞬间,我听到了某种野兽一般的怒吼。
我知道,那是大阵的核心的愤怒。
核心想要我回去,因为少了我,大阵很快就会崩塌。
到时候,这些镇鬼也会死,大阵也回崩坏,里面被封印了许久的‘东西’也会脱困。
核心想用崇高的理念和那些镇鬼是我的朋友这些事情来吸引我,想要我回去。
但是它忽略了一点。
我从来都没有什么崇高的理念,至于那些镇鬼是我的朋友?是屁才对。
我从来都没有朋友。
而且,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受罪,但是我不行。
我管它是什么绝世厉鬼还是恐怖凶尸,我只知道,我好不容易才逃离那个鬼地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去。
就这样,我离开了那个地方。
出去的第一晚,我遇到了一个孩子。
或许是因为我的阴气已经吸收的十分之多了,此刻的我竟然能化形而不被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