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你等等我啊!”
“师祖,你还受着伤呢,慢一点不好吗?”
在浓雾遮蔽的荒域里,一道稚嫩的男童音不时在林间响起。
因为身体缩小的缘故,我背着两个包,感觉异常的沉重。
笑听走得很快,我必须踩着小碎步才能勉强跟上,那副模样,就像个紧跟在大人身后的小学生一样。
“师祖,你饿不饿?我拿馒头给你吃?”
我又一次紧追上笑听,伸手摸出一个馒头递给她。
笑听连看都没有看,她还在生着气,“我既然不是邮差府的人了,干嘛还要吃他们的东西,好稀罕吗?”
“是是,话是这样说,可你受了伤,又身在荒域中,不吃东西是不行的,等出了荒域,再去找他们算账不迟。”
我只得继续笑呵呵地劝着她,别看这个石笑听是我们邮差届的大前辈,可赌气使性的样子和寻常小姑娘没什么两样。
“而且咱们不是还要去找另外两个失踪的邮差吗?不吃饱怎么……”
“嘘!”笑听突然纵身跳上了一棵枯树,侧耳听着林间右侧的动静。
我顿时不敢说话,咬住馒头堵住了嘴,也不知道林中是不是来了什么危险的动物。
我暗暗蹲下来,一手摸出了我的缚魂藤,另一只手捏出一张齐天地赠我的纸人。
笑听师祖立在树梢之上,身随树梢一起抖动,却不发出一丝动静,我看得是又羡慕,又是暗暗赞叹,毕竟是修行了千百年的前辈。
我蹲在树下,等了半晌,并没有听到任何响动,但我不敢掉以轻心,以往的经验告诉我,越是这样安静,越是代表有更大的危险。
忽然我听到一物扇动翅膀的声音,紧接着,树梢上的笑听师祖身子一纵起,探手一抓,还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她在半空之中翻了个身子,嘻嘻一笑,落在了我的面前。
“谁说我找不到吃的,小徒孙,你看这是什么?”
笑听抬起手,我看到她手里捏着一只比我兜里的小凶稍大一些的小鸟。
这鸟生的有些古怪,长着一身银色细长的羽毛,脑袋有些泛黑,尖喙却是火红色,在它的脖颈与翅膀两线的地方,垂下来两条细线一般的金长羽毛,看着有些怪异。
“这是什么鸟?”
笑听乐道,“不知道,吃了再说!”她用手一拧,扯断了小鸟的脖子,可怜的小鸟临死前发出一声尖锐的哀鸣。
笑听抬起头来,仰起脖子,举着小鸟大口喝着鸟血,我竟然看馋了,吞了吞口水,“好喝不?”
她一直到小鸟的断脖处再也滴不出血来后,她才意犹未尽的咂舌叹道,“好喝是好喝,就是不管饱,可惜没火,不然这肉我也能烤了吃。”抬手就要把小鸟给丢出去。
看她抿唇舔舌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饿坏了,忙拦下她,“谁说没火,你不知道,镇鬼宝锁打在阴间的动物和亡魂之上,都会引燃出火来。”
“当真?”笑听兴冲冲的掏出我的宝锁,试着在鸟背上轻轻擦了一下,果然,银色羽毛瞬间冒出一缕黑烟,很快燃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