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男人垂下了眼眸,喉结微动,淡淡的说了句:
“没什么感觉。”
苏予兮微蹙眉,咽下了接下来要说的话,把搭在他的手背上的手拿了下来,默默的从床上跳了下来。
都说女人喜欢口是心非,这么看来,男人也不相上下。
天天过来蹭她的床睡,怎么会没有感觉?
小七激动了:我主人出息了!路子终于有一点儿对的苗头了
一阵山茶花香与他擦肩而过。
“主子,昨夜是王妃救了您。”十一跟在时淮瑾身侧如实禀告道。
“而且王妃的手,是被您用刀刺穿的。”
昨晚见王妃单手生生地把刀从手上拔了下来,一声也不吭的自己给自己处理伤口,他不禁都被王妃折服了。
走在前面的时淮瑾突然顿住了脚步,又折身回去了,沉声吩咐了一句:
“去查昨夜刺杀的人和上一批有什么关系。”
“是!”
吱呀——
时淮瑾刚推开门,就听到了女人娇声的惊呼,垂在身侧半握的手紧了紧。
“等会儿!七安!疼......”苏予兮缩了缩手,不让他帮她拆纱布了。
听到开门声,苏予兮以为是七茶进来了,撒娇似的朝外间嚎了一句,尾音拖的长长的:
“茶茶,你来帮我换吧......七安他弄的可疼了......”
七安看到走过来的男人,愣了一下,弯腰行了礼:“摄政王。”
苏予兮看见时淮瑾过来,忽的噤了声,脸上的表情也淡了几分,对七安说道:
“七安,你帮我换吧。”
时淮瑾垂眸盯着故意不看他的女人,往她身边走近了两步,蹲下身,拿起了一旁的剪刀,沉声说了句:
“我帮你。”
七安的眸中闪过一抹锐利,黑眸愈黑,低声说道:“王爷,小姐怕疼,还是让......”
“七安,你下去吧。”
她倒要看看这男人想干什么。
咔嚓——
时淮瑾握住了她白嫩的手腕,一剪刀就把她昨晚系成死结的纱布剪开了。
缓缓捏着纱布的一端,一层层绕开,内里染了血的纱布几乎都粘在了她的手上。
他的动作不自觉放轻,温良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心疼:“忍一下。”
“啊!”
她紧咬下唇,蓦地痛呼出声,嘴角都咬出了血,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了出来,丝毫没有前兆。
手心里狰狞的伤口让时淮瑾深蓝色的瞳孔缩了缩。
“时淮瑾!你故意的是不是!”
苏予兮抽回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噙着泪吼了他一句。
时淮瑾第一次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
“干什么?”
手上的疼几乎要蔓延至身体个各处,见他把手递到自己嘴边,没好气的推开。
“给你咬。”他紧抿着唇,又把手递了回来。
“拿开,我自己来!”苏予兮现在也有些暴躁。
时淮瑾想起她之前问的那个问题,不知怎么,深蓝色的眸子闪了闪,渐变成了湖蓝色。
“苏予兮,我对你,有感觉......”他突然缓声嗫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