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景行想对我做什么?”苏不语羞涩里带着纯真的懵懂,看向陆行时的目光是全心全意的信任。
如同挂在腊梅枝头的白雪。
越是干净,越是让人想要拉着她一同从高洁的枝头坠落。
陆行的手掌落在她的眼上,遮住了那双干净到让人心生邪念的杏眸。
在苏不语看不见之处,他微微侧过头,漆黑的眼里是无处可藏的欲念翻滚。
“景行?”苏不语在一片漆黑中小心翼翼地唤着他的名字。
那个被尘封了许久、过去的名,似乎这一刻他不再是与这深宫一般不堪的掌印太监,而是那个同她一般无染的凌家小公子。
陆行的目光却是落在了未被手掌遮掩的红唇上,冰冷如死人的身子也生出了燥热。
他破了自己的克制,俯身吻住她的唇。
因为看不见,苏不语似有些害怕地颤抖着,一双手紧紧攥着陆行的衣袍,可怜至极偏又不反抗,更叫人生出了□□的欲念。
陆行的眸色比夜还要深沉。
他猛地将苏不语抱起,将她抱到了床上,摘掉他亲手为她戴上的帽子,由着长发铺开,大掌又移到了她的腰带上。
腰带被手指挑开,外衣散落,中衣凌乱。
苏不语似是还未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双手撑起身子,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半截锁骨。
陆行的手指不自觉便抚上那一截锁骨。
“景、景行……”苏不语的眼角微红,颤抖得愈发厉害,“你知道的……我嫁于先皇时,他的龙体已是不大好,所以我不曾……我……害怕……”
陆行沿着锁骨往内探的手顿住,沉沉地看向苏不语。
衣衫半敞的小太后咬着红唇,眼眸含春,却又怯生生地喊着他的名:“景行……”
他的手指慢慢移到了她的眼角,指腹下传来淡淡的湿意,所有的邪念最终还是败在了她再一声的“景行”里。
陆行清冷的眉眼染上了无奈,扯过一旁的锦被盖在苏不语身上,“娘娘好好休息。”
“景行……”她忍不住向他伸出了手,抓住了他的掌心,“无人时就叫我不语……”
陆行看向她,目光赤/裸,她又慌忙将手缩了回去,眼里有明显的惧意。
他抓住苏不语的手,不容她退缩,却也为她一次又一次地妥协。
在苏不语的手背上落下了一吻,陆行清冷的声音里亦多出了似有若无的温柔,“你好好睡,我待你睡着了便走。”
烛火摇曳,苏不语将目光落在了他们叠在一起的手上,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同他交缠在一起。
陆行再看向她,她已经闭上了眼眸,没一会儿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
他低头笑了一下,唤了一声“不语”,又在她的唇上轻咬了一口,见她在睡梦里蹙眉才起身。
陆行从慈宁宫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子夜,宫殿里处处是漆黑的影子,他却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角落里。
他朝着角落停顿良久,才转身离去。
萧清宴就躲在那个角落里。
他知道陆行发现他了,可是这位掌印太监依旧如五年前一般选择了离开,五年前的他在庆幸,五年后的他却是满腔的愤恨。
萧清宴目光沉沉地瞪视着陆行越行越远的背影,内心的黑暗如这漫无边际的夜一般不断扩散开来……
见萧清宴只身一人就着夜色回到寝宫,值班太监似乎并不惊奇,只说道:“皇上,马上就要早朝了。”
萧清宴冷笑了一声:“早朝不早朝,与我有什么关系?”
他不过是摆在上面的傀儡罢了。
可是他不甘心,终有一日他会成为这个天下真正的主人,包括这个皇宫!
“皇上?”太监叫了一声,似是在警告他。
萧清宴垂下眼眸,再抬眸时已经与平时一样,略有些不安地道歉:“是我一夜未眠有些犯傻了,我……朕这就去更衣。”
他老实地换上了朝服,坐到了龙椅上,亦如从前一般,任由着台阶下的大臣争来争去。
“皇上,江南私盐贩卖泛滥,臣以为若再不整治,恐伤及国之根本。”庆国公突然站出来,止住了几派大臣的相互挤兑。
江南贩卖私盐久矣,这个问题并非一朝促成,只是当初老皇帝对私盐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是江南富庶,每年交了国库大半的税银,二是江南离京城甚远,老皇帝也懒得管。
而今庆国公再提,众臣便生了揣测。
“庆国公以为该如何整治?”萧清宴笑眯眯地反问。
“臣以为应当派朝廷重员前去整治。”庆国公说完,暗暗看向了坐在萧清宴身后的苏不语。
自垂帘听政以来一直未曾主动开过口的苏不语,这一次开了口:“哀家认为,平王是整治私盐之事的不二人选,皇帝可派平王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