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在门前犹能听到街道的热闹,进了屋却是雅致的宁静。
“这是我在宫外置办的院子,偶尔来住住。”陆行牵着苏不语的手,往里间走去。
陆行走到床前,敲了敲木板,那床板居然移开,他抱起苏不语,带着她一起下了密道。
密道不算长,只一会儿便进了一件密室。
苏不语正想问这是哪里,就见到了那一面墙上密密麻麻的牌位,这些牌位大多姓凌,只是正中间还供奉着一位萧氏。
引起她注意的还是那个刻着“凌景行”三个字的牌位。
陆行察觉到她注意到了那个牌位,说道:“那是我的。”
苏不语皱着眉头推了他一下,忙上前拿走牌位:“你还活着,怎能立牌位,快拿去烧了……”
陆行应了一声,直接将那牌位扔进了一旁的火盆里,“不语没有其他的要问我吗?”
苏不语看向中间的牌位,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些是景行的家人?”
“是,”陆行大方承认,“这位是我的父亲曾经的靖国公,这位是我的母亲……安阳长公主。”
苏不语猛地抬头,密室的烛火被不明的风吹得摇曳,映在陆行的眼中,有些许鬼魅。
在原主的记忆里,模模糊糊有这位靖国公的印象,十二年前凌家因谋逆之罪而被满门抄斩,连带着这位据说是老皇帝最疼爱的妹妹安阳长公主也成为了京城的禁忌——绝不可提。
“凌家上下三百余口人,以谋逆之罪满门抄斩,靖国公更是被凌迟处死,其实啊……哪里来的谋逆……”陆行冷冷笑了一下,不过是功高盖主罢了。
凌家人亲手将老皇帝推上了皇位,换的是老皇帝的满心猜忌,即便他的母亲以死证清白,仍旧保不住凌家上下,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一刀刀削去了肉死在自己面前……
那时,他被老皇帝看中时,老皇帝说了什么来着?
“你当真像极朕的一位故人,只可惜她已不在了。”
老皇帝眼神迷离,许是对妹妹的愧疚,对他一路提拔,只三年的功夫他便当上了掌印太监,可是这样的愧疚未免可笑,尤其是当老皇帝临死时知道自己竟是凌景行时那瞪大的眼睛……
苏不语从背后抱住了陆行,她的手环住他的腰,闷闷地说着:“景行,你还有我。”
陆行停顿了下来,垂眸凝视着那双交叉在自己腰上的葇荑,是如此的洁白无瑕,仿佛能将他从深渊里拉出来一般……
他的手不自觉地覆盖在了苏不语的手上。
“我来给你的父亲母亲上一香吧。”苏不语柔声说着。
陆行放开她,看着她规规矩矩地给凌家人上香,勾起了唇。
“不语,”他唤她的名,“过了年之后,京城怕是不太平了。”
他抱住了她,在她的耳边轻语道:“你若是选择了苏家,便带着他们来此。”
苏不语抬眸看向他,陆行漫不经心地说道:“总是有人逃不过去的”
不是苏家便是他。
苏不语看向那一面墙的牌位,凌家余孽是死罪,她再转头看向神情莫辨的陆行——
眼前这男人分明是在试探她。
她却是笑了笑,并没有给他明确的答案,只伸手牵住了他。
陆行似乎叹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牵着她出了密室。
这一夜,他们像是寻常夫妻一般,一同吃了团圆饭,一同守岁到天明。
正月初一,陆行的马车才将苏不语送回了皇宫,而她刚回去,便收到了庆国公递进来的牌子——
庆国公亲自来见苏不语。
苏不语笑了笑,在原剧情里,原主到死都未曾见过庆国公,却没有想到这一次庆国公安耐不住了。
她自是没有不见的理由。
庆国公四十未到,依稀能看出曾经的风流倜傥,见到苏不语也是极为守规矩地行了一礼,被苏不语扶起:“父亲何须多礼?”
“见了娘娘该行的礼总是要行的。”庆国公笑呵呵的,关心地东问西问,仿佛苏不语当真是他宠爱的女儿一般。
话到一半,他才从怀中拿出一包药来,递给苏不语。
“这是什么?”苏不语不解地问道。
庆国公解释:“这只是普通的蒙汗药,娘娘留着防身……臣本不愿意说,只是近些日子,皇上似是对苏家不满,臣怕连累到太后……太后还是要多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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