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鼓玲紧咬着牙关,可她已经明显的感受到灵魂里的灼痛,可她仍是在池水中坚持着,始终不肯上岸。
学堂家老正站在池边的平地上,池中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此时的他眉头紧紧皱起,对着身边的一位执事使了个眼色。
执事见状,心领神会,一跃而起,伸手一抓,就将那强忍着的女孩抓了上来。
“我说过了,如果感受到明显的不适就赶紧上来,你想成为废人吗!要知道,成为废人也算是幸运,你知道这个池里曾经死过多少孩子吗!这都是前人用血泪总结出的教训,你就如此当耳旁风!”家老怒道。
被执事抓出来的那一刻,夷鼓玲顿时感觉浑身压力骤减,灵魂处的痛感也随着护魂锁的白光闪烁而逐渐消失,她浑身传来舒畅之感,可女孩却没有丝毫喜色,她脸色惨白,嘴唇哆哆嗦嗦的却说不出话来,最后竟低声抽泣起来,她知道,护魂锁的颜色决定着资质的好坏,从低到高分别为白,黄,金,青,蓝,红,紫,黑,而她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未撑到,护魂锁只是闪烁着白光,这决定了她将来在家族中一定是底层的地位。
家老见状,叹了口气,让身边的一位执事带她下去。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就是这样,没有资质就只能作为一个凡人活下去,即使拼尽全力,能小有所成,也最多只是在家族中有个小职位,就算再哭也不能改变什么。
可女孩并不是像家老想的那样,她坚持,是为了能达到父母的期望,她哭泣,是因为没能达到父母的期望。
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因为她,父母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家老见女孩被执事带出会场,淡淡开口道:“夷鼓玲,白色。夷鼓萌,补上。”
言罢,从孩童中再次走出一位女孩,戴上护魂锁便入了池中。
刚才的事件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怜悯,也有人觉得女孩如此做作是在给家里丢人,可更多的人则是猜测着第二个出来的人会是什么颜色的护魂锁。
“夷鼓祈使,夷鼓朔风,黄色......”
不久后又有两人出来,家老也是继续开口道,孩童们继续走出两人补上。
远处家主阁的高层里。
“哟,这两个不都是木敦家的小娃娃吗?我应该没记错吧?我本来还很看好这两个孩子呢,看来跟我家旻儿比,还是差了些许啊,看,从头到尾旻儿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啊,哈哈哈哈。”
说话着留着三撇小胡须,一脸贼眉鼠眼之像,若不是在家主阁里坐着,谁能想象他居然也是一方家老。
夷鼓木敦一头长发,发如枯木,浑身肌肉虬结,即使是脸上,也块垒分明,仿佛刀削一般,此时他只是冷哼一声,并未答话,用眼角余光狠狠的剐了那人一眼。
一个时辰过后,已经有小半的少年接受了洗礼,可家老口中喊的,无非就是白白黄黄,偶尔蹦出一个金,可这也并不能引起什么注意。
那么多的孩童都是资质平平,让心系族群的夷鼓族长微微蹙眉,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大多家老都与他表情一般,也不知道是因为心念族群而担心,还是因为自己的那支里没有出现惊才绝艳之辈而难过。只有个别家老嘴角忍不住的上扬,眼睛死死盯着自家在池水里久久未出来的孩子。
族长深深叹了口气,道:“一人强不是强,众人强才是强。”
那话中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希望族人都能团结起来,只不过各家老能怎么理解就看他们自己了。
“是啊,昊辰族长,可惜我们这几年都没什么绝顶资质的新鲜血液出现,前两年甚至连一个蓝色都没出,祖先是否已经遗弃了我们。”接话的是一个黑眼圈很重的家老,他的年纪其实比大多数家老都要小,可是看起来却比每个人都要老。
“勿论先祖!”夷鼓昊辰愠怒道。
众家老见状,都狠狠剐了那黑眼圈家老一眼,家主阁再次安静下来。
其实此事夷鼓昊辰也想过,是否是祖上不再庇佑,毕竟每年的祭祀都会使用一种秘法,这秘法是祖上传下来的,一年中只能在月圆之日使用一次,用了此秘法后就会获得祖宗赐福,池水里的能量将会比以往更加充足,并且对灵魂的压力也会大幅减小,可即使如此,也有很多年未曾出过天资卓越的人才了,不免让族长夷鼓昊辰有些害怕是否是祖上不再庇佑。
不过这种想法在夷鼓昊辰的脑海里一闪而没,这种不敬先祖的想法在夷鼓山寨是绝对不能有的!
“夷鼓鬼月。”学堂家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只不过这次的声音比以往要大上许多。
洪亮的声音倒是引起了各家老的注意,纷纷望向学堂家老身旁的那名孩童。
只见那名孩童的护魂锁上闪耀着猩红色的光芒。
“夷鼓鬼月,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