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证的照片上,施鸿宇的确穿的是绿色的军装,男人脸上是军人惯有的庄严,五官深邃如同雕刻,挺直的鼻梁下,薄唇紧紧地抿着,看不出半分新婚的喜悦。
结婚证上显示的领证日期是2月16日,也就是春节后的第一个工作日,那时候,她和施鸿宇见面的次数加起来都不到五次……
说起来,周默一直觉得自己的婚姻挺俗的,她和施鸿宇是相亲认识的,彼此亮出自己的要求和条件,然后一拍即合就领了证,难怪他领证的时候都臭着一张脸呢,周默摸了摸照片上的自己,脸色不也不好看吗?
他们的婚姻并不是始于爱情。
下了公交车,周默一眼就看到了施鸿宇那辆拉风的黑色吉普,在一众小轿车当中尤其显眼。
施鸿宇貌似也看到她了,在周默等红灯的时候,他也施施然地打开车门迈着长腿从车上走了下来,阳光下,米色的休闲裤和浅灰色的亚麻短袖中和了他身上那股惯有的冷峻气质,整个人倒是看上去较周默印象中的样子温和了不少。
周默尴尬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施鸿宇是个名副其实的军人,所以领完证的第二天,就因为部队有特殊任务提前结束休假离开了,这还是时隔五个月之后,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在法律上被称之为自己丈夫的人,五个月期间,他们连一个电话都没有通过,周默道:“不好意思啊,等公交浪费了一会儿时间,所以我来晚了!”
明明是夫妻,却客气的如同陌生人一般,周默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施鸿宇的气质太过凛然,或许是因为他大他八岁,或许是因为他军人的身份,总之,她在面对施鸿宇的时候总觉得压迫感特别强烈,即便不愿意,她也得承认,她其实是有些怕他的,真的怕,特别他这样抿唇不语的时候,脸色严肃的几乎能冻死人。
施鸿宇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三点了,他一贯的高效率,不说废话:“咱们进去吧,今天领证的人不多!”
“哦!”周默摸了摸鼻子,心跳如雷响,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叫住了走在前面的施鸿宇:“我们在换证之前要不要做一下婚前财产公证?”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父亲是市人民医院分管后勤的副院长,母亲是市医院肝胆外科的护士长,普通的小康家庭,但施鸿宇不一样,爷爷曾是国家核心领导人,他的父亲更是京南市出了名的企业家,不动产都是数以亿计的。
他是军人的时候,受军婚政策保护,但如果他已经转业,难道不该做个婚前财产公正,才会更放心一点吗?
但事实证明,周默纯粹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听到她的话,施鸿宇似是挺意外的,他转过身来,盯着周默看,一双鹰隼般犀利的眼睛直视人心,周默的头埋的更低了,她根本就不敢和他对视。
明明是夏日,朗朗晴空,周默却觉得遍体生寒,时间似乎过的很慢很慢。
好半晌之后,施鸿宇才淡然地出了声,声音还是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婚前财产公证是为离婚准备的,你觉得我会需要这个?”
啥?
周默心跳如雷,为什么她会有一种被撩到的感觉?如果说这句话的人是……
周默赶紧甩了甩头,把脑海里浮现出的人影彻底甩掉,他们已经分手了,她又何必要继续为难自己呢?
再次看向施鸿宇的时候,男子已经转过身去了,她只看得到他一个笔直的背影,是不是军人都这样?即便穿着休闲服也给人一种器宇轩昂的感觉?盛气凌人!
察觉到身后的目光,施鸿宇又淡淡地开了口,他说:“婚姻不是儿戏,对我而言,结了婚,就是一辈子的事!”
对我而言,结了婚,就是一辈子的事,施鸿宇用自己余下的一生证明了自己所言非虚。
(名门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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