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良逢面色微变,之前王墨搜魂的那一幕仍旧在其心头萦绕,任谁都清楚,神魂被打散,生生炼化的痛苦。
能向两大五阶灵族搜魂,已然说明对方修为实力,绝对在五阶之上,对自己搜魂,也是极为简单之事。
而对方所询问之事,又关乎着自身安危,流良逢很清楚,稍有一个回答不好,自己乃至整个族群,都得葬送在此。
“族老不必有什么顾虑,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在下绝不会做危害贵族的事情!”
王墨眉头微蹙,看出对方有所顾虑,但他却不能就此放弃这条线。
虽然在灵族地域中,并非只有这两族之人可以问询,但换做其他人,恐怕在看出他身份的那一刻,就群起而攻之了。
“不瞒前辈,我广目、流风两族归隐到此,已经逾数万年之久,对于外界之时,知之甚少,当年事情,族中记载多半遗失在当年迁移之中,哪里来的前往人族捷径之法啊?”
流良逢满脸苦涩,他不是不肯说,而是怕对方不信。
“那族老可知,附近哪些灵族对人族不怎么敌视,亦或者与人族商队来往?”
王墨暗叹口气,但仍旧不死心的问道。
问完之后,他便自嘲一笑,对方这么多年隐世,哪里会清楚周围情形?
“前辈见谅,我等实在不知!”
果然,流良逢晃着白发苍苍的头颅,满面为难,蓦然苍白无比的轻咳起来。
王墨见状,自是看出其年老体衰,本就到了寿元将近之际,又接连强自主持大阵,受了内伤。
随手一挥,取出了一瓶灵丹,递了过去。
“多谢前辈厚赐!”
流良逢眼睛一亮,小心翼翼的收起,却没有服用的意思,仰首间看到王墨狐疑的目光,苦笑道,“前辈见笑了,老朽命不久矣,这些灵丹还是留给孩儿们吧!”
“他们还需要你,多活些时日吧!”
王墨摇首轻叹,伸手入怀,摸出了几个指环放在桌上。
这些指环中,大部分都是灵石与灵丹,皆是他清理出来以备不时之需,用以交易所准备的宝物,对他们而言自是不可多得之物。
“这......多谢前辈厚赐!”
正待开口拒绝,但思及族中情形,流良逢感激涕零的俯身一礼。
“罢了!”
既然无所得,王墨也不欲多留,摆摆手,便即起身向外行去。
“前辈......不多留些时日?”
流良逢见状,赶忙躬身相引。
“不了!”
王墨微微摇首,示意其打开禁制。
流良逢不敢相留,便打开禁制,与之一同向外行去。
“晚辈流阵风,拜见前辈,见过族老!”
两人甫一出原来,却见流阵风领着数人正恭敬的侍立在外,赶忙躬身行礼。
“无须多礼,多有打扰,告辞!”
王墨摆摆手,便要离去。
“前辈这是要走?不是有事相商吗?”
其余人不敢出言,流阵风仗着之前与王墨有过接触,大着胆子问道。
“前辈要问前往人族州城的捷径,我们两族哪里知晓?”
流良逢不无惋惜的叹息道。
在他看来,王墨出手如此大方,虽然手段狠辣,但却不似是嗜杀之辈,若是能与之有所交好,益处自然少不了。
可惜,两族避世多年,又没有什么强者,自是什么也报答不了。
“这样?”
眼见王墨已经架起遁光,就要冲天而起,流阵风眼睛蓦然一亮,急忙抓着流良逢衣袖道,“族老,我们祖上留下的那个玉匣呢?”
“玉匣?”
流良逢面色微变,似是触动了他的某根神经。
正欲离去的王墨,听得此言,也是收敛了遁光,死马权当活马医的回转身望来。
“前辈勿怪,这玉匣乃是祖上所留,多年来无人能打开,代代族老口口相传,但凡到了灭族之祸时才可打开。
但这么多年来,族中之人修为渐弱,根本没有能力打开那玉匣!”
流良逢怕王墨误会,赶忙一礼忐忑的解释。
“在下可否看看?”
王墨略感兴趣的道,反正寻路之事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不若查看一番再走。
“前辈这边请!”
见其没有怪罪的意思,流良逢俯身恭敬的向前引去。
王墨点点头,便跟了过去,其余之人见状,有心想要跟随,却最终只有流阵风跟了上去。
过得盏茶功夫,流良逢领着王墨来到一处祠堂般建筑前,恭敬的叩拜了一番,口中嘟嘟囔囔,不知说了些什么,这才施展法诀将祠堂打了开来。
随之,三者两前一后的进入其中,满目皆是牌位,其上依稀记载着此人生前事迹。
在祠堂最内里的供桌之上,顶端是两个雕像,一个眼睛奇大,一个耳朵颀长,显然是两个广目、流风灵族修士。
两个雕像皆是侧身而立,双手托着一个黑布包裹的物事,看样子正是一方玉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