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情况太危机,容不得一丝迟缓,能让栗软想都没想就给人挡刀的原因很简单,他毕竟穿着很厚重的玩偶套,内芯还有毛衣,就算被刀砍中也有所缓冲,受不了太大的伤。而也正因为他焦急着嗓音将男人护住,造出了一定的动静,男人的保镖也冲了上来。误让令想要行凶的人一时有些慌神,将刀插入熊偶见伤不到目标人物,便低低咒骂一声逃走。
当然男人的保镖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按着行凶者的脖子将人制服。
这场蓄意伤人的局面因此解决。
栗软将人护住时,大气不敢喘,既惊讶自己的勇气又疑虑刀子会不会捅在自己身上,他紧张的浑身汗涔涔,精神始终处于空白麻痹的状态,直到面前的男人抬手想将他的头套摘下,栗软才眨着湿漉漉的睫毛缓过神来。
他下意识地又将头套按下。
男人默了默,他透过熊偶头套的口看着里面的人翕张着唇,鼻尖透红的模样,不知怎的就感触到对方受惊惶恐的情绪,因此也没再将头套摘下来。
“谢谢你救了我,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我想向你表达谢意。”
男人的声音清清泠的,很好听。
像是有清风穿过瀑布山涧又拂过他的耳畔,栗软耳尖不由颤了颤,总算反应过来现在安全了。而他自己竟还窝在男人怀里,不由有些羞赧,“不用啦!我见义勇为不求回报的!栗软说着看了眼商场墙壁上的电子钟表,眼看要到了汇合找领班领日结工资的时间,对男人摆了摆手便匆匆离开。
男人的目光凝视在栗软身上,直到那很可爱的玩偶服消失才收回目光,也收回了那难得的温和。
晏司溟今天来商场,是因为商场经营出了些问题,他亲自来视察。商场坐落,人流量大,可近几个月的流水却逐日下降,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某内部人员搞的鬼。
晏司溟来的目的就是将祸害的蛀虫清理干净。
谁知蛀虫竟蠢坏到干脆在商场找人对他动手。
晏司溟漆黑的眸像极夜一般的生冷,他淡淡看了地上还在挣扎的人一眼,随口吩咐将人丢去警察局。
助理让两个保镖将人带走,神情严肃的问:“晏总,需不需要我将那穿着玩偶的工作人员身份查出来”
“不用了。”某天夜晚,旖旎如梦的画面在脑海一闪而逝。仅一夜,已印入骨髓,只听声音他就足以将人认出来了。
晏司溟浅浅垂眸,“我认识他。”
栗软将玩偶套摘下,领了300块工资,异常满足。
他在街边小店吃了热腾腾的米线,浑身暖洋洋的乘着幽静夜色回了家。
因为言家能做主的人都去旅游了,佣人也被放了长假。
栗软回到很安静的别墅,倍感放松。
他去浴室洗了热水澡,将衣服脱下看着血渍一愣,才得知自己的后背被刀刺扎流血了,好在是很小的一块,伤口已经凝结了。
栗软不敢让伤口沾水,忙贴了创口贴又用保鲜膜将防水做好。
艰难的洗完,他趴躺在柔软暖和的沙发床上,在某个网购平台上搜索画具与颜料,突然叮的一声,一条消息被置顶。
[您的特别关心发送了朋友圈,快来点赞评论吧。]
栗软歪着头,迷茫的点开,才得知是言欢发了朋友圈。
这是原主设置的,大哥言齐、二姐言欢还有母亲都是特别关心。
,言欢那边则是中午,她们在某个海滩小岛全家一起拍了张照片,以言瑰为中心。
[言欢:好久没看到弟弟这么开心了区真希望某个碍眼的家伙立刻走。]
栗软就是很无辜。
什么呀。
他都没凑眼前了,这也能惹到言欢吗
他又看了眼底下的评论。
[言瑰:二姐,别区么说,我相信我一定能和栗软好好相处的。]
[言欢回复:你长点心的,你想跟人家和谐相处,人家可是想夺走属于你的一切!
[言齐:言瑰永远是我唯一的弟弟,没人能妨碍他的地位。]
[言夫人:行了,都少说两句吧,反正过段时间就能将人送走了。]
栗软看着这几条评论,睫毛垂落,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他很愤愤不平。
明明是言瑰偷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人生,现在倒反过来,没人怜悯他,都在怪他抢言瑰的东西。
既然这么反感他,当初又为什么要把他接回来呢。
栗软心里憋着一股郁气,结果一晚上做的都是混乱无章的梦。接下来几天,栗软除去上课的时间,大多时候都在兼职打工。
如此五天,他终于凑够了买一套完整画具与颜料的钱。刚买回来,栗软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去画室作画。
他有一种自己好久没作画的感觉了,却并不手生,面对画纸他灵感泉涌而来。除却吃饭与睡觉的几小时,他将所有时间都放在作画上,约莫八天,他终于画出完整的油画。
栗软呆呆的看着这幅画。
这算是他目前最高水平的画了。兴许是心境影响的缘故,他这幅画的内容瞧起来非常的凄苦,像是被遗弃被不公命运磋磨对待,画中内容无声显示着绝望、在淤泥里挣扎的痛苦感。
可以说是原主人生的真实写照了。
栗软在右下角出勾勒很小的名字,写下[栗软]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