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上已经洗漱干净的原因,中野真佑也是伸出手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听你的。”
“嗯,那我安排车送你回去,免得羽田学姐等着急了...”
“等...等急了什么的应该不会,学姐应该还没醒...”
中野真佑总感觉千纱好像是话里有话,但又有些隐晦不得其解,搞的他心里想猫挠似的。
“要不要我顺便让人送羽田学姐到新家去?”
三人一起向外走去,曾仕美樱走在最后,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出神。
断情此时也被人擦得干干净净,重新送回了他的手中。
“不用,学姐现在还在发烧,不适合劳顿,等她烧退了我送她回去就行。”
他说到这里,忽然有点想赶回去看看学姐了。
这只小鹌鹑,在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挺令人心疼的。
两人站在庄园门口,默默对望。
“好,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应该也很累了吧?”西宫千纱忽然走上前,帮他把有些歪斜的领口抚平,随后澹澹说道。
虽然少女的动作看起来很自然,但从抚平领口之后,少女嘴角的笑意来看,这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嘱咐是顺带的,抚平不对称的领口,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中野真佑微微心中失笑,但也没有戳穿自己已经发现她‘强迫症晚期’的事情,而是笑着跟她说道:
“千纱明天来我家里吃全豆宴,很早之前就想吃一次了,红豆、黄豆、绿豆、黑豆,各种颜色的豆子混在一起,味道肯定很好...”
“全...全豆宴?”少女原本温润的脸色一僵,似乎想象了一下各种颜色的豆子混在一起的画面,强笑着说道:“为什么要吃这个?”
“明天不是菜菜子的生日嘛,我们往年都是两个人在家里做很多好吃的,不过今年学姐不是在家吗,所以干脆看看要不要邀请一些朋友过来玩...”
“怎么样千纱,明天要过来玩吗?”
他一手打开车门,转头向少女邀请道,眼神十分真挚。
“我...我要确定一下时间安排...不一定有空...”西宫千纱犹犹豫豫地说道,脸上神色十分纠结。
“好...那你决定好了跟我说一声...”
他哈哈一笑,坐上车直接远去。
“大小姐,你确定我叔叔真的死了吗?”跟在两人身后的曾仕美樱忽然走上前,
“确定死亡!”西宫千纱恢复了那份清冷的神态,十分肯定的说道。但却没有告诉她到底是谁杀掉的:“如果需要确认的话,过几天我会安排人将他的尸体带过来。”
“算了,我对他的尸体没什么兴趣,只要确定他死亡就行了...”
曾仕美樱脸上忽然露出一股似欢欣似解脱的神情。
“以后不用再背负那么多压力了,美樱姐...”
少女垫起脚尖,拍了拍足足高了她一个头的剑士姐姐的小脑袋,就像安抚猫咪一般。
“唔...”曾仕美樱默默点了点头,随后想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对了大小姐,刚才花田组的人问那个少年换下来的衣服要怎么处理,丢掉还是?”
“换下来的衣服吗?带回去洗干净吧...”
中野真佑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
家里客厅的灯虽然开着,但整间屋子都是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
他先是走到客房,悄悄拧动门把手。
客房房门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直接被他打开。
客厅亮白的光线顺着打开的房门探入,将床上熟睡的鹌鹑学姐以及靠在床边闭着眼睛不住点头的妹妹照亮。
似乎是光线的变化刺激到了妹妹,原本还靠着床铺钓鱼的菜菜子瞬间睁开了双眸。
一双明亮的杏眼瞬间由迷湖转为锐利,眼神犹如利剑一般,直刺向背光站在门口的中野真佑。
但在看清楚来人是自家哥哥之后,锐气尽敛,脸上也露出甜甜的笑容,下意识就想喊出声。
“嘘...”中野真佑连忙抬手竖在嘴边,然后指了指额头上还铺着毛巾昏睡,看起来还未退烧的学姐,用口型说道:“出去说...”
妹妹连忙点了点头,撑着身子站起身来,跟他走出了门外。
“学姐怎么样了?”
“现在基本上已经退烧了,没什么大碍,刚才中间还醒来了一次...”
菜菜子仰着小脸甜笑的看着他,可能是白炽灯的反射,看起来满眼都是光。
“那就好,麻烦你了菜菜子...”
“麻烦倒是不麻烦,就是学姐某些地方还蛮令人生气的...”妹妹撅着小嘴,意有所指地望着他。
“鹅?学姐怎么了?”
“没什么!”菜菜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脚丫,白皙光泽,犹如羊脂美玉,但却让她有些开心不起来。
只是扫了眼身前还有些懵懂的哥哥转移话题道:
“尼尼,你吃饭了没?”
被妹妹这么一问,他才想起从中午到现在,确实还滴米未进。
下午的时候赶时间就直接上车了,刚才在上田组那里的时候满屋子都是血腥味,也没什么心情吃饭。
现在被提醒了之后,才感觉自己肚子空空如也,几乎快要造反。
“还没...”他如实回答道。
“那我去帮你做点吃的,你等我一下...”
菜菜子撸起袖子就往厨房走去,脸上好似又恢复了欢欣。
“好...”
他应了一声,也没在意,再次走进客房想要查看一下学姐的情况。
学姐额头上的湿毛巾此时已经微微发热,他将毛巾取下,浸在一旁放着的冷水盆中稍微降温之后,撩开学姐额前的刘海,又重新垫了上去。
此时双眸紧闭,嘴唇还有些的学姐苍白的学姐看起来显得楚楚可怜。
他抬手捋了捋学姐脸上粘着的几缕秀发,脸上露出些许心疼之色。
“小可怜...”
“唔...”
似乎是被她的动作惊到了,睡梦中的学姐咽呜一声,秀眉紧紧蹙起,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