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远处排在一起的五条河,肖雨登时精神振奋起来,回头对着叶素云道:“这就是五爪河,当年黑虎战钩蛇时留下的印记,其实像这样的地方不少,可唯有此地的痕迹保留得最好,可以想象当年战争的惨烈。”
秦平轩众人走下符舟,眺望着这难得一见的景色,楚霖拉着薛凡儿一起跑向河边,这里的河水清澈无比,河边还有一点薄冰没有融化,好几天没有整理清洗了,几位女修一见河流,有些忍不住了。
拉舟的甲兽趴在河边喝水,好像此地的河水十分配胃口,居然喝了好久才抬头,冯夜白看得有些稀奇,上前拍拍甲兽的肚皮,笑着对秦平轩道:“秦师伯,这甲兽虽说身形巨大,可喝这么久的水,也看不出有啥变化啊?”
秦平轩撩起缰绳,将符舟系好,笑着道:“你没仔细看它,这甲兽已经开智,呶,这几日它们身上已经覆着的一层淡淡的灵气了,虽说自幼被驯养,可天性未灭,它应该感知到去北方干旱之地了,自己先做准备了。”
冯夜白细看之下,顿时笑了:“还真是身有灵气哎。”
秦平轩挽起衣袖,拿出猪婆龙的肉开始喂甲兽:“你以为这么多妖兽肉白吃的啊,呵呵,将来大青山多了行舟的好帮手,就是有些费妖兽肉。”
冯夜白笑着道:“那才花多少钱,稍微省省就出来了。”
肖雨则是在看着五条河水,心中想的是当年黑虎大战钩蛇的情景,此地原本山清水秀之地,也是人妖杂居之地,未曾想到会成为人族与妖族死战的地方,不光是人与妖在死斗,妖与妖也在死斗,到最后虽然说是人族惨胜,可真正细究起来还是两败俱伤,打仗那有什么真正的赢家,千年以来,死了多少修士和普通百姓,各朝各代都有记载。
叶素云几人脸上露出无奈的脸色,这里的河水阴气极重,根本不能沐浴,她们境界不高,一不小心就会被阴气侵蚀,要是纯粹的武夫还好,一般的练气士还是要小心为好,
肖雨笑着对冯夜白道:“你不是喜欢泡茶么,这里的水煮茶可是一绝。”
冯夜白苦起脸:“我水囊里面都是沙净水,早知道就多买几个水囊了。”
秦平轩边上一笑:“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偶然尝尝也就罢了,没几天就要进沙漠了,你还是别太讲究了。”
肖雨取出几只葫芦蹲在河边灌水,灌满便起身,笑着对冯夜白道:“凡事不能做得太过,这不,一旦碰到更好的,你怎么办啊?”
今日肖雨吩咐大家歇息一日再走,说后面的冬狩会有些累,没有这样悠闲了,一旦进大漠,每天要面对不同的危险,当然,这也是真正历练的机会。
大家都在忙碌,唯有肖雨眯起眼睛看着远方,以前和师傅来无尽之海,自己根本感知不到什么,可现在不一样,无尽之海对肖雨来说充满了新鲜感,凝神极目看去,此地还是很生机勃勃的,当然了,到晚上可能会看到以前根本不会看到的东西,师傅当年看着四周漠然的眼神,肖雨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而且师傅摸摸肖雨的头说道:“你看不到也好,省得做噩梦。”
偶然的一眼,几位女修居然要下河捞东西,只见清澈见底的河中,好多石头晶莹剔透,一闪一闪的让人十分喜欢,肖雨赶紧拦住:“这里可不能轻易下水,看似浅,实际极深,而且下面水流十分湍急,一不小心就会被冲走。”
看着几人遗憾的样子,肖雨笑道:“在大漠中,比这好的多得是,又不是值钱的东西,一般人家看也不看的。”
肖雨见叶素云三人去晾衣服了,心中松了口气,其实河中不光有危险,而且河底东西一捞起来,她们肯定要吓坏的,而且衣服估计也不要了,更不要说喝这里的水了,因为河底晶莹剔透的石头都是当年大战的人和妖兽骨头所化,石头一出水,她们肯定能看得明白。
此地五条河已形成于很多年前,河水肯定是无啥问题的,就是喝的人有些心中腻歪罢了,当年金云龙取水煮茶喝完才跟肖雨说明,差点让肖雨将苦胆吐出来,到最后还被师傅说了一通,说天下哪条大江大河里面没有人和妖的尸骨,难道天下人都去喝泉水和井水么?
午后,肖雨招呼秦平轩和冯夜白一起去找茅草和树枝,三人忙乎了半天才将符舟船篷顶上用青茅草盖好,秦平轩编织的水平极高,在肖雨的示意下,在两层茅草间塞进了不少树枝加固,符舟前后也用青茅草搭起了顶棚,将符舟弄得像茅屋一样,楚霖开始还奇怪,转念一想,这应该是为进沙漠做准备了。
符舟上面收拾停当,肖雨又招呼秦平轩和冯夜白去搬几块石头来,当符舟被石头架空,肖雨便蹲下身在符舟下面重新画符,同时在符舟下用刻刀加刻了不少,最后用符笔描红,忙碌了半天才算大功告成。
肖雨见画符的丹粉少了很多,心想自己有些大意了,在天机城怎么就没有想到要多买些,看来路上要注意找些丹石了。
今日晚上没有点燃篝火,秦平轩用炉子煮了一锅肉粥,大家就着面饼喝粥,三位女修早早吃完就进船篷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