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一统天下虽无大战,小战却无数,伤亡也不算少,毕竟总有那么一些人不甘心。
年轻妇人已经回屋煮茶,听查勇父亲讲,这里的野茶十分有名。
正与老者闲聊,外面走来几人,看模样都是猎户,手中提着几只野货,刚到柴门口,一人就大声喊道:“查伯,今天运气好,逮住了一只獐子,正好待客。”
查父要起身上前,肖雨赶紧拦下,走到门口拉开柴门,一位身材魁梧的猎户递过獐子,憨厚一笑,就与其他人离开了。
肖雨回到院中,查父一声叹息:“平日靠乡邻帮村,日子才勉强过得去,唉……勇儿从军多年,平时也没啥钱寄回家,就是苦了我家儿媳,辛苦持家不易啊。”
屋里昏暗无比,一盏油灯散发的光亮,勉强能看得清四周,看查勇媳妇小心翼翼的样子,看样子平日里很少点灯。
桌上是一大盘香喷喷的獐子肉,一盆不知名的野菜,每人一碗糙米饭,查父一看,有些不乐意:“怎么没酒?”
查勇母亲小声道:“你刚刚发病,喝不得酒。”
“不喝酒,活着还有啥意思,赶紧,去拿酒来。”
查涌母亲无奈,只得去墙角端来一只黑色酒坛。
肖雨笑着不语,陪着查父喝了一口,这种山中薯根酿制的酒有些苦涩,查父则开始兴奋起来,与肖雨说起他去求功名的往事。
肖雨也不打断查父,静静听他讲述,不时夹上一块獐子肉,送到小女孩碗中,两位妇人没有上桌,查父好像对此挺讲究的。
一碗酒喝完,肖雨笑着道:“查伯,你的病,有些年头了吧?”
见肖雨再次询问,查父点点头:“快二十年了,年轻时还好,能撑得住,如今年岁一大,感觉难受多了。”
“查伯年轻时是不是喜欢用凉水沐浴?”
“嗯,凉水洗澡爽利,就是大冬天,我也喜欢用山泉清洗。”
“其实啊,查伯没啥大病,就是寒气淤积而已,小子懂些医术,要是信得过,几贴药就能见效。”
查父一愣,自己求医问药多年,一直没有好转,这位年纪轻轻的,有这样的本事?
肖雨也不罗嗦,就简单说了几样山中常见的草药,让他先服用试试,肖雨受巨寒之苦多年,不知道试用了多少药方,早就对寒症有了心得。
里屋的查母倒是有心,乘查父还在喝酒,悄悄出门去寻找草药去了,深山村庄,山民没有不懂草药的,这些山货,除了一些自用,还常常是拿来换钱购粮的。
查勇媳妇眼睛红肿着出来收拾,肖雨又陪着查父瞎聊,没有想到,查勇这位五大三粗的军人,居然有一位秀才父亲,在这偏僻的山村,算是十分的难得。
肖雨走进收拾干净的柴房,山村人家,没有什么客房之说,刚刚躺好,就闻到了一股药香,肖雨会心一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大明山六道镇,曹文曹曹县令,来此地已经快三年了,虽然没啥好官声,也没啥劣迹,反正在这里,县令大人就是一个摆设。
今日有老友前来拜访,多喝了几杯,有些头晕,恍惚间,看见一位青衣男子施施然走近,一见曹文,这位面容模糊的青衣人微微躬身施礼:“小民肖雨,吴州人氏,有一事告知父母官,大明山查家村,有查勇校尉寄回家的军饷,不知何故没有收到,望父母官详查,这是我之信物,要是谁敢枉法,别怪我不讲道理。”
青衣男子说完,递给曹文一枚翠绿竹简,他抬头正要说话,只见头顶悬着一支森然长剑,曹文静一惊,大叫一声,醒了过来,旁边县令夫人赶紧扶住:“大人,做梦了?”
曹文一抹头上冷汗,喊丫鬟点灯,掀起被子准备下床,只听得‘叮’得一声轻响,一枚翠绿竹简掉在了床边踏步上。
曹文瞬间没有了睡意,匆匆起床,捡起竹简,披上衣服就去了书房,待惊魂稍定,猛地想起吴州肖雨是谁,他娘滴,原来是仙人托梦啊,不对,是仙人托事。
曹文赫然起身,吩咐下人连夜快马去泸州府,请刺史大人坐镇六道镇,他要整肃六道县,这帮地头蛇,终于有机会拿下了。
曹文在书房踱来踱去,不时举起手中竹简细看,连夫人端茶进来也没有察觉,上面就一道简单的符文,落款五字:大青山肖雨。
曹文突然停下脚步,无声地笑了起来,一见夫人站在一旁。便哈哈大笑起来:“夫人,在此地受的窝囊气,终于要出了。”
……
半月后,查家村热闹非凡,六道县的县令曹大人大驾光临,一是为查家出了将军贺喜,二么,据县令大人讲,他受人蒙蔽,一些将士寄回的军饷和抚恤金,居然被人贪墨,他是来赔礼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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