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乱跑的吴花花,也被肖雨叫回上车,她虽然嘴巴翘得老高,最后还是乖乖和叶素云一起上了车。
莲生对着吴花花挤眉弄眼,被花花一瞪眼,拉着闻阳跑就到前面去了,脚步十分的嚣张。
雨渐渐小了起来,临近黄昏,渡口也快到了。
庞六一路心存感慨,自己活了几千年,第一次见到公子这样的修士,回乡后,从未装什么高人,平日就是平常看病的小郎中,要不是看诊,连长袍都不肯穿,最近被卢先生说了一通,要他注重师表,公子才穿起长袍。
庞六非常清楚记得,公子回家没几天,一天酒喝多了,还与后街的有名的庞嫂吵了一架,堂堂一个大剑仙,居然去和街上泼妇骂街,真正让人大跌眼镜。
肖雨新婚时,庞嫂还是咋咋呼呼来肖家吃了一顿喜酒,这位星湖镇有名的铁公鸡,居然还送了一筐鸡蛋,肖家则客客气气送了回礼,如今庞嫂天天炫耀那套钱币,得意洋洋的样子,让人恨得痒痒。
至于平常公子和胖子一起去摸鱼捉虾,而且还偷鸡摸狗,已经让庞六见怪不怪了,谁能想得到,自家公子,就喜欢家长里短,世间杂务,偶尔才想起要去调教几位弟子,平时吴花花他们,都在学堂读书。
肖家与叶家司徒家合伙开店铺做生意,已经是肖雨做得非常难得的正经事了,他老丈人司徒文达已经将架子搭起,叶素云的姐姐和姐夫,都在渡口做事,原本一起来的叶子衡,被叶正道骂回家了,叶素云这位大哥,真正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没正式开张,就已经贪墨了不少银两,叶正道再怎么护短,读书人的脸面还是要的。
一起合伙的,还有唐乐乐,加上叶素云的师父梅姑,其实这座名为宝丰堂的商铺,背后已经隐隐有着几大宗门的影子。
狄初年和叶素兰在门口张目远眺,终于看见了牵着车的庞六,赶紧迎上前去。
叶素兰没见肖雨,悄声问下车的叶素云:“小妹,妹婿呢?”
“去黎家了,人家今天才回门。”
“唉……,真委屈这位公主了,人生大事,办的和寻常百姓一样。”
“姐姐,要是肖家真的用皇家礼仪迎娶,黎家姐妹,在肖家就真的没出头之日了。”
“嘿嘿,姐姐笨,好了吧。”
叶素云一见司徒文达,就上前福了一礼:“伯父,我大哥给您添麻烦了。”
司徒文达哈哈一笑:“素云姑娘,一家人讲什么两家话,其实啊,你大哥有做生意的天赋,商人不贪,做什么商人,他就是贪的方式不对,真正厉害的商人,就是堂堂正正从人家手里将钱物贪来,人家还感恩戴德。”
“看看,我家父亲,待人做事与人家不一般吧。”司徒烟容笑着道。
“先去歇息会,晚上吃海鲜,你父亲那里,我已经写信去了,让他早点将你大哥送来,学上几年,就能独当一面了。”
“我替家父家兄谢谢伯父了。”
司徒烟容却不想歇息,拉着叶素云上楼,看看这座三间三层的宝丰堂里面,到底是什么模样,至于后院,晚上再看不迟。
看着二楼琳琅满目的山上修士用物,司徒烟容笑道:“我们家的小财迷,居然拿出这么多东西,花花绿绿的,挺吸引人的。”
叶素云看着满屋光亮如白昼,有些奇怪:“伯父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夜明珠?”
“虽然已经分家,我父亲的家底还是挺厚的。”
……
吴花花几乎是蹦进黎家大门的,嘴里喊道:“奶奶,花花快饿死啦!”
黎夫人笑盈盈拉着吴花花的手:“别急,晚饭早就准备好了。”说完又拉起了磕头的闻家姐弟,至于莲生,磕完头,先爬起去厨房了。
“姑爷,你别怪你岳丈,我都说好几次了,哪有姑娘回门在晚上的,他就是不听。”
“岳母大人哪里话,就是有些委屈映安。”
“他今日有什么上司来查访水务,要晚些回来。”
“无妨,小婿等他回来就是。”说完就跟着冬儿去前厅喝茶。
黎映安心里有些纳闷,等肖雨去了前厅,就悄声问母亲:“前几日我就叫人带信,今日回门,父亲这是怎么了?”
黎母一脸苦笑:“他呀,心病难医,唉……晚上再劝劝你父亲吧。”
“我夫君为了让他解开心结,日常做人做事,都快成了镇上的笑话了。”黎映安有些恼意了。
当夜,晚归的黎大隐与等候的女婿还是上了酒桌,喝酒变得十分豪放,几乎是举杯就干,两人喝得都不知道天南地北,嘴里渐渐胡言乱语,还要烧香结拜,真正大醉了一场。
第二天,日上三竿,翁婿两人才起床梳洗,令黎夫人惊奇的是,黎大隐眉间已经没了往日的阴霾。
黎大隐听夫人说起昨日醉态,哈哈一笑:“我和女婿去街上吃早食,顺便买些新鲜的海鲜回来。”
“好的!”黎夫人声音柔和,为夫君系好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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