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你们看来已经商量好了,只等着上朝来逼朕下这个命令。”
“好啊好!真是好!没有证据,就让朕去处罚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亏你们还是礼部!亏你们还是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的人!”
话语带着一阵愤怒。
乾帝此时,直接站起身来,朝着底下众臣怒斥道:“朕告诉你们,礼部尚书死后,为了他的死奔波最勤快的就是林一秋!”
“为了查清他的死因,为了这个案子,他比你们可是要用心多了!”
“但是你们呢!帮不上一丁点的忙!现在竟然还要做出这种忘恩负义之事!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啊!”
此时此刻,乾帝对礼部的官员们已经厌恶到了极点。
而面对乾帝这样的怒斥,其他的官员则是都躲得远远的,不想沾染这件事情。
他们既不表明自己的态度,也不和跪着的大臣站在一块。
甚至,后面原本有几个跪着的大臣,也是悄悄起身,不再和礼部的大臣们一起跪着了。
乾帝继续斥道:“朕知道,你们一个个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排外和歧视!”
“林一秋立下了那么大功劳,朕不知如何奖赏,只能让吏部拟个官职,让他做个闲管,也算是赏赐了!”
“但你们礼部从一开始就推三阻四,上奏的文书比起往常简直多了十倍!你们在乎的不是康清寿的死,你们在乎的是礼部的面子罢了!”
这句话,更加不客气了!
乾帝几乎在指着礼部大臣们骂他们虚伪!
一群人依旧不说话,还是跪着。
半晌后,才见何维新抬起头拱手道:“没错陛下,臣等的确就是这个意思!”
好家伙!他直接不装了!
“林一秋就算立下了再大的功劳,他依旧只是个太监!”
“一个太监,在礼部挂着官职,这简直是违背祖宗的决定啊!”
“从古至今,那些能有官职的太监,哪一个不是为祸一方的大宦官?大权臣?”
越说越激动,何维新脸色都是涨得通红!
“所以,若是这样的太监进入了我们礼部,这让天下学子如何想?岂不是认为我们礼部跟太监同流合污?”
“陛下,臣无论如何也难以答应此事!臣得为礼部讨一个说法!”
“臣等皆是如此!”
何维新身后,其余的礼部大臣们都是附和道。
乾帝听完,此时已经怒极反笑。
“你们如此瞧不起他,就是因为林一秋是个太监,对吗?”
“不错,太监只是个宦官!他本就是最低贱的奴才!如何能当官?如何能与我们同列?”
何维新义愤填膺!
乾帝继续笑道:“何大人,你是礼部尚书,文采斐然,几乎是天下学子的榜样,朕没说错吧?”
何维新有些得意,自夸道:“承蒙陛下肯定,臣乃天宝十三年的状元,不敢说文才比古人如何,至少当世没什么敌手!”
作为状元,一路爬到这个位置,何维新自然也不简单。
然而乾帝的嘴角,更加玩味起来。
“既然如此,何大人不知能不能写出一江春水向东流的诗句?”
“何大人能不能写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的诗句呢?”
乾帝引用了林一秋曾经念给她的两句诗。
每一句,都可以称之为当时绝句!
何维新听完,顿时哑然起来。
“这...这这...”
至于他身后的那些大臣,就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因为这几句诗,的确是他们一辈子都写不出来的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