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社，我把找到预审科王科长的事跟王书记汇报后，王书记说：“李科长打电话说你忠诚，你果真是忠诚。办事在人，成事在天，能办到这一步，我背个处分也不后悔了。我对王广振有些过宠了，这对我也是个教训。教训不是什么坏事，对以后当领导也是个借鉴吗？推荐升学的指标到了，咱们公社给了16个。你排第一号，从三道圈走，王广振出事对你是好事，要不然，他不定又搞出什么夭蛾子。明天你就和郑容定方案，把6名知青的指标落下去！”

“才给6名知青指标啊？”

“这一次主要是社来社去，知青多了，留不住啊，所以，县里在省里多要了在乡青年指标。知青征兵、招工指标比去年多了一倍，这升学指标也该让给返乡青年了。”

“那我找郑容去了。”我的心别提多爽了，出了书记室就去找钱莹，想把这特大喜迅第一个告诉她。

一进钱莹办公室，苏青说，钱莹和我们户的同学去了我的办公室。

我一进办公室，看见金波的妈妈在屋呢。她是一个十分会打扮，也十分漂亮的中年妇女，从外表看也就三十多岁，实际上，她已经四十六岁了。个子比钱莹矮，象李想那么高，刘娜和她相比，除了年轻不占任何优势。

从屋里的气氛看，三个人脸上都没有笑容，显然不是很融洽。我的第一感觉是，这个婆婆没看中儿媳妇。

我一进屋，没等刘娜说话，钱莹就把我迎了出来。她把我拉到院里说：“那个妖婆是县文工团的，昨天来了后就对刘娜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好象没大看中刘娜。你把刘娜扔给我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你啥意思呀！反正刘娜在咱们宣传组呆过，我得向着刘娜们说话，从专业角度向她介绍了刘娜的演唱特点。这个妖婆竟把刘娜单独叫出去谈话，我看她是想从中捞一把。要是能把刘娜送进县文工团，我想给刘娜出钱。你说行吗？”

听了钱莹的话，我心中激起了一股热浪，她真是重情重义的女中豪杰，值得我爱。

情况已经这样。，我便把刘娜的事一五一十跟钱莹讲了。钱莹恍然大悟，打了我一拳说：“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我全猜拧了。这么说，她是没相中刘娜当她儿媳妇啦，照说，刘娜和金波挺般配的。她肯定觉得她是局长夫人，要给刘娜一个下马威，让刘娜以后服她管！”

我对钱莹的分析很赞同，怪就怪刘娜不矜持，把身子过早地给了人家，可是，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了。再说，消一消儿媳妇的娇毛，做为婆婆也是合乎常理的。反正我手里有刹手锏，镇住这个女人还是有把握的。于是，我扒着钱莹的耳朵耳语了一番。

我和钱莹回到屋里，见刘娜小媳妇似地站着听未来的婆婆训导，不住地应承着，有些可怜兮兮的。钱莹依计把那女人请到屋外，刘娜哇的一声就哭了。我立刻捂住她的嘴说：“你别委曲了，她不是不认你，是给你立规矩呢。”

“庆北，那你说我怎么办哪？”刘娜没有主意地问到。

我把见到金波他爸的事跟她说了后，告诉她一番计划，最后把那份空表给了她，告诉她，她只要到时候找杨波一签字事就成了。

刘娜扑通一下给我跪下了：“庆北，你这个户长我没选错，刘娜一辈子不忘你的恩情，下辈子再做你媳妇。”

我急忙搀起她来说：“别这么说，也别身在曹营心在汉，把孩子生下来，我做孩子的干爹。”

钱莹把金波妈领回来了，从神情看她和钱莹达成了共识，进屋就向我致谢，然后说：“这是我的介绍信，麻烦汤站长给我家刘娜办借调手续吧，我得赶紧带我们小刘娜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