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主岭换车时，碰到了公安局的王股长和那名在医院碰着的便衣警察。

王股长30多岁，就这样的年龄差距不好称呼。叫叔呢？不够一辈人。叫哥呢？除非有交情，否则，会被人感到你装大尾巴狼。这方面，我从郑容那得到过真传：

“这位警察叔叔跟王股长办案去呀！”我这么搭话了。

“哎呀，这不是汤站长吗？幸会，幸会！回公社呀”王股长的记性很好，认出了我，和我握手说。

烟搭话，酒搭桥，这话是有道理的。如果没和王股长在金局长家喝过酒，只在金局长那见一面，王股长绝不会认我，即使认，也不会如此亲热

那个收了我的烟的警察见此情况尴尬起来了，也和我握了手，却不知说什么好。

“是去我们公社吗？是王广振的案子吧？”我为那个警察打破了尴尬说。

“哦，哦，我去跟股长到公社取份证材。”他自然了。

“好啊，正好给了我一次机会，中午我请你们二位喝酒。”说完我便拿出了烟来。

可能王股长把我当成了王广振的人吧，他以车上不准吸烟拒绝了我递上的烟。我们一路无话，到了公社。

我把他俩引到了王书记办公室，做了介绍后便出来了。就见王振全、组委、监委一个个被招过去。中午，王书记陪他俩吃饭时，把我叫到了食堂的小单间。席间，我听明白了，王广振的案子要开庭了，王股长来摘王书记的责任了。王股长说：“你们的会议记录表明，地震那天，公社开了电话会议，己经宣布工作转向防余震了。而王广振第二天拉学生的目的还是清理虫子，这一条就可以证明王广振的行为与公社党委无关。我回去会写清处的。王广振三条人命，这回得判九年。”

那时候，公检法三家，检查院已名存实亡，公安局的预审股就代替了检查院的职能。结果，王书记连通报都没受。

然而，更大的事件发生了，那就是他老人家逝世了。举国上下，一片悲哀，县里通知，推荐升学的学员延期入学，录取工作搁置了王书记的提升考察停滞了，一切已经定下来的事情都停滞了公社和大队，乃至生产队都搭了灵棚，人们都戴上了黑纱和白花，怀着沉痛的心情，缅怀他老人家的丰功伟绩……

我是在公社、三道圈知青点两次参加缅怀活动的。在响汽笛那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已给他老人家抬灵，本来是让我抬头杠的，我害怕了，退到了抬尾杠，就是抬脚那一头。现在回忆起来，我失去了一次难得的机会。

一切都转为化悲痛为力量，继承他老人家遗志，把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进行到底的阶段时，东辽河砌石工程开始了。这一次王书记没有代队，派监委单义祥代队，让我配合他出征了。

老王龄自告奋勇，带着基干民兵参战了。全公社所有的瓦匠都被集中起来了，有80多人，加上王龄的队伍，我们150人来到了朝阳公社新河口大队安营扎寨，分到了500米的砌石工段。

钱莹走了，没有军帐了，我们便搭了马架子当指挥部。我往钱莹家打过电话，不是她接的，我就撩了又给她住宿的工会打电话，没人接白天打电话，苏青接的，说她已经调走了，去哪儿不详我俩失联了。

张兴业已经抽到了公社电影放映队了，他家庭成分高，当兵、招工、升学都没排上号，他仍然担任广播架没任务。这次只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