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林是一个十分开明的股长。确切一点讲，他那时还不是股长，因为股长必须是政府系列中在编的人员。

在政府编制中，教育局只有四个股的建制，秘书股、教育股、人事股、计财股每个股3个人员编制，加上局长，共有16个在编人员职教股、业教股、监察股、招生办、基建办、校企办等6个股级部门都是后建的人员都和我一样是抽调的，还在原来学校开资，编制也在原学校，属于事业编制但是，狗尿苔不剂，长在金銮店上了，外人不知道根底，都当官员对待股长的衔是教育局自已封的，在政府系列中是没有任命文的为此，深谙人事管理的董局长从不谎叫官职，向我介绍刘海林时用的是“负责人”。

这样一来，教育局就出现了三等人。一等人是四大股长二等人是政府编制人员和负责人三等人是我们这些抽调的人员。

三等人混岗，就看领导重视谁了。四个局长中，董大倔子从不显示和谁亲近，一视同仁，对所有人包括排在他前面的三个局长，都是一脸阶级斗争。那么其余三个局长重视的人，又排了三等，高局长亲近的是管人事调配和管文件收发及印信管理以及写材料的几个人，称一等御前行走艾局长亲近的是管财务、基建、校企的一些人，称二等带刀侍卫张局长管剩余的所有股，人最多，都是三等小支使我就属于这一等。

不过，十天以后，我的地位发生了变化。不主管我们股的二把手艾久杉同志到我们股去借我了。

说借是给刘股长留面子，实际场景是：他一进屋，刘海林和潘玲都起身叫局座，我因为背对着门，又俯案疾书，反应慢了。艾局长干脆不看他她俩，也不跟他她俩答话，而是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汤潮，跟我下乡。”

我看了看刘股长，刘股长用眼神和下巴示意我快跟着走。在肖国的吉普车上，艾局长说话了：“那个抓五点，办十校，开百班，招三千，造声势”的提法挺新颖，也挺可行，今天咱们就选那五个点去，肖国，先去范家屯二中。”说完便闭目养神了。

到了范家屯二中，校长早在校门等候了。艾局长下车什么都没说，直奔教室走去，校长等一干人紧随其后。

我看到的是校舍破旧，学生稀少，管理不佳。

艾局说话了：“给你的评价是三个字，脏乱差！就这样还要校舍维修费呢？还一要就要五千。”

“艾局长别生气，这些都是表面现象，要收拾校园还不快，一下午就能变样。关键是好老师都上了，人家有高中，我这只剩下初中了，招不进生了。”校长委曲地说。

“招不进生就关了吧，你这校长也干到头了。现在还有多少学生啊？”艾局说。

“12个班，500学生吧！”

“我看也就300人。一半教室闲着呢？你说说咋办吧”

”我，我也……”校长沮丧了

“给你介绍个救星，这是职教股新来的汤潮，你们认识认识吧，让他给你出招。”艾局长把我推出去了，他又挨屋看校舍去了。

“我叫宋占红，请汤股长给我出个招吧！”

“我不是股长，是刚调到职教股的干事，你们这有音乐教师吗？”

“这你还真问着了，我们这的音乐教师叫闫友，在公主岭都有名，脚踏琴、手风琴拉得特好，还会钢琴，可惜学校没有。”

“美术教师呢？”

“有啊！还是东北师大美术系毕业的呢，叫龚云鹏。”

“还有什么有专业特长的老师？”

“专业特长？……”宋校长思忖了一会儿问，“做服装算不算，我们后勤的范主任会裁会做，还会设计。”他指着一位女教师说。

范老师走上来和我握手说：“我原来是服装厂搞设计的，学校把我聘来开校办服装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