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浇水了、该施肥了、该耕地了、该拔草了,我妈总是敷衍着,其实压根没怎么收拾,任地里的庄稼长,结果原本几十亩被老爸悉心照顾的良田硬是成了荒地,到秋收的时候,产量还不及往年的五分之一。
我家世代生活在那里,虽然在张家村是小门小户,但也是地道的坐地户,他跟村里的老少爷们也都有浓厚的庄乡感情,街坊邻居的有个什么事,他比谁都着急,在村里创下的口碑很好,结果到现在......宅院没了,妈的心也跟着走了,张家村于我们而,已经没了实际的意义。
这番话一直堵在我心口,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看他满怀期待的样子,我真的不忍打击他。
可这样的事实,能瞒得住吗?
根本没法瞒。
我心如刀割,愣在原座,不知所措。
“叔叔,你现在伤的很重,回家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吧?你要是馋我婶给你做的饭,就让她也去市里给你做呗。要是没地方就去我家做,反正康复院离我家也蛮近的,到时候我和穆木去村里接她,怎么样?”
柳若兮还不知我家的境况,我也羞于跟她讲,虽然我很感激她的好心好意,但面对她出的难题,我确实是有些抓急。
“那也行。反正只要见到人就行。闺女啊,你别笑话叔哈,四年没见了,家里就这俩人,真是想的慌啊。”
老爸的乡土话说的特别地道,这才是我认识的他,重情重义,但我在一旁听着,却如坐针毡。
这时柳若兮下车了,她驱动宝马后打着双闪,开在了我们前面。
车厢里只剩下了我和老爸,他继续想询问家里的事,村里有什么变化,镇上有什么动静,他不在的这几年周围有什么什么新鲜事。
他就像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一样,渴望获知外面世界的所有信息。
我挑着些不咸不淡的话敷衍着他,有的时候真不知该骗他还是该说什么,纠结的我心口都疼。
这一刻,我恨死了我妈,一切的噩梦都是从她跟村长乱搞引发的,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作为一个乡村妇女,坚守节操是最基本的为人宗旨,难道她跟村长乱来的时候就不想想后果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也太让人失望了。
而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竟然是张寡妇的。
我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桂花姐。”
我轻口说道。
“穆木啊,你在哪?我和你妈来金元市区了,刚从老板的车上下来,你妈的手机停机了,我先跟她找个营业厅冲上话费,你给我说个地址,我们去找你。哈哈,想姐了没啊?姐给你买好吃的哈。”
张桂花的一番话让我陷入了长久的混沌钟,尼玛,她怎么和老妈来了?
想起昨天还跟老妈说话时,她说过几天来市区找我,怎么今天就来了?
我一阵慌乱,不知该如何应对。
原本我想着先把老爸在康复院安抚好,然后单独去找一趟老妈,把情况跟她说说,就算她铁了心跟老爸要离婚,起码在他养伤这段时间应该先尽到自己作为妻子的责任,装也要装的像点,可她突然就来了,而且老爸就在旁边听着,一切我都来不及安排。
“那个......你们这么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