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我抓紧叫住了柳若兮,“是不是刘局来了?”
“有可能吧。没事的,就算他不来,看刚才的情况我们也占优。”
柳若兮安慰着我,轻抚向我的背部,“看你这,淤青一片,不疼吗?”
“现在哪还有功夫想疼不疼,抓紧出去再说吧。估计我爸也知道这事了,他自己在康复院不得急死。”
我惦记着他,就怕他气火攻心,影响身体的恢复。
“哎,真不该把事弄成这样,如果能都退一步,这事就完全可以避免。”
柳若兮叹息一声,无奈的摇摇头。
“是啊,吃一堑长一智吧,这次人没事就是万幸。谁知道会闹这么大。”
我心里还想这事,不知道那个神秘的周处是什么身份,没想到途锐车主还是个官二代,他既然能给派出所长施压,那能量肯定不浅,而他电话里说的刘局又是谁呢?所长最该攀附的应该是系统内的领导,而柳若兮认识的公安局长也姓刘,不会就是一个人吧?
想到这,我的心稍稍宽了些,但愿是一个人,不然的话这官僚背后的交易,还不知道会把我们整成什么样呢。
大概过了十分钟,关押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一个民警把柳若兮带了出去,我着急跟上,却被推了回去。
若兮冲我点点头,示意我稳住心,别着急,她能把这事处理好。
之后我在关押室陷入了良久的等待,周芳和张桂花一直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
“穆木,那小子进医院了,万一出个好歹,到时候妈进监狱就行,没你的事。”
周芳义正辞的说着,颇有点狼牙山五壮士的悲戚,但在我听来却很是滑稽。
总有一颗放荡不羁的心,却骨子里到血液里都躺着农村老妇的肤浅,很多时候,她自己看不到脑袋上方的天有多大,只是觉得她的想法就代表了这个世界的主观意志。
我懒得回话,张桂花倒显得还有点见识,“你别在这瞎咧咧,首先咱占理,是他撞咱,咱顶多算个自卫,另外,进不进监狱,谁进监狱,也不是你说了算,你寻思这是逛大街呢?还你进他走的。”
我会心一笑,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屋顶的天花板。
“我不管,反正谁欺负我穆木,我就跟他拼命。”
周芳最后赌气似的嚷道。
拼命?
多么刺耳的字眼。
这源于母亲保护后代的本能,但在我看来却更像是对我母子恩情亵渎后的自省,我听后竟没有一丝感动,相反,我觉得她在表演,不值得唤醒我一丝一毫的波澜。
可能这就是麻木吧,源自我在内心深处对她的抗拒。
她对待老爸的残忍依然萦绕而脑海,我不会忘记,她和村长在我家里发出的恶心声音,久久回荡在我的心窝,无法遗忘。
“周芳,你觉得惹的事还小,对吗?拼命?你拼出什么了?你能解决什么?如果不是柳若兮找了关系,我们此刻已经被人押下了,知道吗?”
我无力把之前超听力听到的话说出来,就算说的一清二楚,她们也不会听懂,听到周芳这种村妇般的处事作风我就额外抓急,生怕她在金元再惹出什么事,这里不比农村,各个都是人精。
如果今天能幸运离开派出所,我一定让她抓紧回镇上,哪怕跟我爸真的分道扬镳,也不希望她再出事。
我没有能量改变什么,只能寄希望他们少让我操点心。
听到我的话,周芳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她一个劲的表达着母亲对我的关爱,她以为那就是情分,“穆木,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是你妈,你怎么跟我说话呢?就算我没本事保你,但我那颗心,你应该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