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了筷子和酒杯,我预感到自己在这个别墅里不会待太久,可能不出十分钟,我就得灰溜溜的离开。
过去,我一直以为自己上学时看过很多杂七杂八的书,懂得挺多,跟什么人都能扯几句,但面对李娇娥的时候,我却有种有劲使不出的感觉,这可能就是个人修养的高度问题,她不显山不露水,就能把骨子里带着的容量洒尽,而我却毫无还手之力。
“讲讲你的事吧?”
她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有什么喜欢的女生啊,你的第一次啊,都可以告诉我嘛。”
“这个,没什么好讲的吧。”
我这人心直口快,心里有什么事藏不住,我就怕她这么拖我,如果看着我行,那就直入主题,如果看着不行,那我就离开,“我能问你句话吗?”
“讲。”
“我该走还是留?”
“这么心急?”
她哼笑道,“到底是年轻人,冲动、热情、单纯,虽然在我这个年龄看来,有很多缺陷需要慢慢磨平,但这不正是每个人的成长轨迹吗?谁都是这个阶段走过来的。**的青春令人怀念,我想回,却也回不去了。而你,可以让我重走那场风花雪月的温柔乡。”
“照你这意思,我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我有点听不懂她的话,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好。”
她闷声说着,随机笑道,“但正是因为这样的不好,在我看来才是最好的。”
“怎么讲?”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过去的他甚至是自己,我觉得很可爱,有种特别想呵护你的感觉,你虽然是男人,但臂弯还不够宽厚,你能承载的还不够,而我已经走过了所有,怀缅半年就要开启新的生活,远离这片生我养我的大陆,我不想离开这,但却没有任何办法,远赴北美,人生地不熟,我注定会孤独终老,我的儿子会组建自己的家庭,而我呢?该怎样苟活下半生?”
李娇娥的一席话,说的很露骨,略带几分伤感。
她现在只是想享受生活,把握最后的时光尽情挥洒,在她看来,跨入加拿大的瞬间,她人生的灰暗就开启了,从此不会再有快乐和安生。
我突然很想抱抱她,心情也跟着沉闷了下来。
我试图劝慰几句,但发现一切俏皮的话语堆在嘴边的时候都显得那么徒劳,“你还年轻,再找个好男人吧。”
“你别以为我找你做半年的男伴,就证明我是个放荡的女人,我一生只钟爱他,爱他的灵魂,爱入骨髓。我找你,只是因为过往的美好,我在怀缅我和他的岁月。”
她的话略带几分傲娇,冷冷的刺入我的胸口,那一刻,我感觉很丢人。
我算个什么?
工具?
替代品?
我心底里的那点自尊,全被她碾碎了。
“我以为你对我会有那么点意思,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想,我该走了。我不想做谁的影子,更不是谁的傀儡。”
话落,我起身便要离开。
她却在身后喊住了我,“穆木,十五万预付款就在这张卡里,密码六个八,你确定要走吗?”
我起身走出两步后,清晰的听到她将一张银联卡丢到餐桌上的声音。
十五万。
我决绝而去的话,一分钱都拿不到。
只要我回头,就可以赚取很多年都攒不下的钱。
而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放下脸面和自尊,像个机器一样的听从她的指示,认真服务,直到她满意。
我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适。
何去何从?
想到张晓婷正身处水深火热中,想到老爸回到监狱的样子,我还有勇气迈步离开吗?这份潇洒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如果我可以割舍这一切,那就可以坦然而去。
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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