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她一再的呼唤我,喊着我的名字,而我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样戏剧性的人生,就像老天爷跟我开的玩笑。
“妈,你快来吧,来康复院吧。”
此刻的我,特别孤单,即便有若兮陪着,但是怎样也取代不了父母恩情的。
老爸就躺在冰冷的病床上,他在忏悔中离去,走的很坦然,但他此刻,应该更需要家人的陪伴,陪他走完入土为安的最后一道路。
听出了我情绪中的不对劲,妈着急问道,“怎么了?穆木。跟妈讲。到底怎么了?”
她也紧张了起来,或许是冥冥中的心灵感应,她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是不是你爸出事了?”
“他。。。。。。他。。。。。。”
我嘴巴张了几下,都难以启齿,这样一个悲鸣的结局,我说不出口。
过去我以为妈一点都不在乎老爸的安危,但现在,我终于懂了,有的时候,就因为爱的太深,才忘记了最基本的关怀。
“他怎么了?”
老妈一个劲的追问着。
“他自杀了。”
我实在忍不住,吐口脱出。
说完后,我就再次落了泪儿,我清晰的听到了电话那头老妈尖叫了一声,紧接着,就挂断了!
书信还有几页才看完,但现在来不及了,门口的护士、医生已经聚集了五六个人,他们站在门口,生怕打扰到我。
等我挂掉电话,康复院的一个年迈的副院长才一脸歉意的走了过来,语气沉重的说道,“穆先生,真的很抱歉,我们谁也没想到在康复院会发生这样的悲剧,虽然死者已经脱离了危险区,属于三级轻度护理,他的自杀完全有时间和空间,这从医疗责任上与我们关系不大,但这件事发生在我们这,我们就该负责到底。你放心,我们不会做任何推诿,勇于接受你们的任何批评和指责,院方让我过来跟你谈这件事,我会竭力配合,只希望你能节哀顺变,人生不能复生,还是要想开一点啊。”
听了副院长的话,我之前对他们的火气小了许多,其实,我不跟那些医闹一样,闹到底就是为了想让医院赔点钱,我就是替老爸觉得委屈,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死在这号称全市最好的康复院中,当初来的时候他们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说老爸会在这里受到最好的陪护、最好的理疗,结果闹成这个样子。
当然,也没必要怪他们,一个人如果真的想死,是怎么也拦不住的。
“谢谢院长。感谢你们这段时间的陪护,家父的身体原本恢复的很好,但自己想不开,谁也救不了。没办法,事已经出了,再指责也没有用,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活过来了。”
我的声音略显悲怆,双眼通红,让在场的医护人员一阵动容,副院长甚至还摘下眼镜,抹了一把酸楚的泪儿。
“哎,现在的人,压力真是太大了。”
副院长说道,“穆先生,你放心,院方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现在我就想听听你的意见,看看怎么弄比较好。”
我知道,他们怕我把事闹大,毕竟自杀发生在他们这里,传出去对他们的影响是非常大的,现在康复院已经从过去的政府三产单位改制成个人承包制了,几个股东投入重金,势要把康复院打造成金元市“中高层次人士的理疗后花园”,眼看生意越来越好,总不能在这种时候发生什么负面影响。
“我妈一会过来,等我跟她商量商量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