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看到这一幕,我倒早有了心理准备,但老妈、张桂花、柳若兮、宽哥、强子、苏亮他们却非常吃惊,围在我身边,说道,“什么情况?张家什么意思?”
人家办红事,我们办白事。
人家想借用新宅冲喜气,我们想拿回老宅让尸首回家看看。
这自然就会起冲突,而且注定会是非常激烈的冲突。
我跟宽哥大体说明了情况,他们才才恍然大悟,着急说道,“噢,原来这村长早就看上你们家宅了啊。去特么的,这是祖宗留下来的宅基,谁都拿不走。不就是欠他八万块钱嘛,给他就是。草!”
话落,宽哥带着人就浩浩荡荡的绕过河湾朝张有才一众奔去了。
我怕出大事,着急带人跟了过去。
张家人显然没料到这次穆家会如此心齐,抛开我外带的弟兄不说,单单穆家人都不下百口,虽然老如妇孺占了起码一半,但真动起手来,剩下的青壮年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而且张有才不傻,应该很轻易就能看出我身边宽哥、苏亮这帮人的气场,一辆接一辆的豪车跨过河湾边,绕到我家宅院门前的那片空场,停的满满当当,整条石子路全部堵死了,人乌央乌央的围着,全村人几乎都跑出来见证这张家村近几年来最大的“热闹”,红白事起了冲突,而且还牵扯到房子,注定是一场必须有一方躺下的战斗。
而张家人在张家村一向是横着走的,骨子里的优越感在这一刻发挥的淋漓尽致,他们虽然人少,但气势上毫不示弱,几个二流子早早的扛着锄头开始叫骂,嘴里的话很难听,有张有才罩着,他们叫的越欢,才越会得到村长的器重。
两帮相距二十米,驻足。
老妈和柳若兮都在劝我,一定要注意分寸,不能把事惹大。
甚至老妈想先上去跟张家商量,能不能让老爸在宅院门口停放一会,我当时就给否了,“妈,我们差哪啊?这是我们家,我们家门口,穆家在这生活了几十年,让他说占就占去了,老爸临走前回来看看,还要停在门口,他会寒心的!”
老妈当然也想体体面面的把事办过去,但就是怕这么多人,真的会难以控制,到时候无法收场。
我知道她心里的担忧,轻拍着她的略略发抖的肩头,安抚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局面压住的,让张家人像狗一样离开这。”
“穆木,你可别胡来,你忘了你爸是怎么进去的了?咱得**。懂吗?”
老妈的眼神中探出一抹焦虑,她真的再次失去我。
我握紧她的手,什么也没说,但传递出的力量足以让她心安。
“磨磨唧唧什么呢?把那恶心人的哀乐,给老子停了。”
说话的是张家的张良,从小就混痞,是张帅的本家哥哥,张帅排老七,他排老四,这个张良有股子狠劲,但为人太刻薄,在镇上起初混的很开,鼎盛时一个人拥有两家录像厅,一家游戏厅,两个台球厅和一个黑网吧,一天的流水怎么也得有万把块,但他在外面惹了不少人,让人一把火把游戏厅给烧了,他都是无证经营,还差点烧死一个雇员,那场火让他罚款、赔偿、装修设备的投入、房租等赔进去七八十万,之后一蹶不振,在镇上待不下去,便又回了村里,现在跟着张有才,给他干司机。
苏亮手底下有六个东北过来的兄弟,全都是练家子,一水的光头、纹身,打起架来那叫一个生猛,去年金元的一块大工地竞标,当时七八家公司都找了道上的打手,现场无法控制,一通乱战下来,苏亮的六个东北小弟,硬是干倒了对方三十多个彪形大汉,从此一战成名,号称“金元六将”。
苏亮一个眼神,他们哥六个就上去了。
唰一下将张良团团围住,什么话也没说,抡起手里的棍棒就开始揍。
张良刚开始还挺虎,仗着那股生猛劲,愣是放倒了两个,但猛虎架不住群狼,很快,他就招架不住了,躺在地上,双手抱头,嗷嗷惨叫着。
之前张家那帮叫的很凶的青年见到此景也不敢说什么了。
我抱着膀子,一脸冷漠的看着张良,说道,“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