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口竟紧了一下,莫名的有点紧张。
林德彪冲我撇撇嘴,“阿弥陀佛。”
看他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哼道,“等我回来再教导你。”
若兮在前,我跟在后面,她带我来到了楼梯间,这里空荡荡的。
大家都坐电梯,只有白天人太挤的时候,才会走楼梯,但现在已至深夜,连个人影都没有。
“穆木,你到底怎么想的?现在也没有人,你可以推心置腹的跟我讲讲吗?”
若兮看起来有点焦虑,我不知她为何会这样。
反正我看到她这个样子,心气也会跟着急躁起来,她的质疑,本身就是对我的否认,觉得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不可取的。
尽管我已经习惯了她这样,但我是多想在她面前变得成功一点,得到她的认可和鼓励,做梦都想,真的。
我明明很想她,虽然只是一天未见,但看到她抱着双臂,盛气凌人看我的样子,我又“穿上”了包裹的盔甲。
“什么怎么想的?你想问什么?听不懂。”
我倚靠在不锈钢楼梯扶手上,点了颗烟,声控灯时亮时暗,很敏感,亦如我的心坎,济济荡荡,像是有川流滑过,带过了一颗颗的小石粒,击打着我的心窝,一下,一下。
“你看你,整天就知道出风头,瞎胡闹,一点也静不下心来,好好考虑考虑你的将来,你还年轻,抗折腾,但阿姨呢。现在又牵扯行桂花姐,这也就是运气好,不然的话,能是一个手术这么简单吗?你经历的事也不少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你觉得这些事都是偶然吗?”
柳若兮再次以这样的姿态训斥着我,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对我说话,但我现在真受够了,她总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貌似是为了我好般说我、骂我,她当她是谁啊?
“够了!”
我大声喊道,“收起你的大道理,哪有那么多废话讲啊?这件事是我造成的吗?我妈和桂花姐在广悦堂被欺负的时候,你并不在场,我帮她们打抱不平,这有错吗?现在广悦堂来报复,绑走了她们,我去的时候,她俩被人像狗一样用链子拴着去给几十个畜生洗脚,我还能忍?我特么是个爷们,我就算被打死,也绝不会退缩。现在倒好,你除了会怨天尤人,还会干什么!出了事,没指望你什么,可你别在这不懂情况就一通胡说,行吗?“突然发现,我和若兮已经不在一个频道上了,她总是喜欢做事后诸葛亮,出事的时候见不到人影,现在跑出来冲我说三道四,真是特么的受够了,我怎么会跟这样的人凑到一起。
她听后,愣了半晌,嘴巴张了几张,才说道,“穆木,你真的觉得这样很潇洒吗?你只是运气好一点而已。你总是喜欢逞强,这次侥幸逃脱,下次呢,下下次呢,你从心理上不纠正这个观念,早晚会出大事。叔叔已经走了,你是穆家的独苗,你得懂的保护自己,知道嘛?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出事,不要以为一时的风光就可以掩饰你的过失,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见证过太多太多的因果报应,我不希望看到你的追悔莫及和生无可恋。我希望你过的好一点,懂吗?”
呼。
或许是看到我真的恼火了,若兮的这番话算是走了心的,起码在证明,她是真心关心我的,生怕我一而再的不知退让,会出无法弥补的大事,不管怎么说,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如我老妈一样,相对保守,宁愿希望的被一时的欺负,也不能强出头,造成终身的悔恨。
但有的时候,我就是这性格,容忍不了别人在我面前叫嚣,其实我懂得分寸,我也想做个进退自如的人,可我有那资本和靠山吗?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直拼下去才有可能吓退来犯之人。
不过,让我欣慰的是,可以确定,若兮并不是嫌弃我,讨厌我,而是真心的希望我好,怕我出麻烦,到时候缺条胳膊少根腿儿的,就真的毁了。
她似乎能遇见很多东西,因为在乎,所以担忧,因为懂得,所以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