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教授,也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的,他看中了我的纯净,所以我就不能搞那些乌烟瘴气的事,得循循渐进的慢慢切入。
人都是有私心的,我如此,柳良孜亦是如此,他老来丧子,可能是觉得我某个闪光点跟他死去的儿子差不多吧,就本能的想贴合我,这是若兮后来跟我讲的,她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也有那种错觉,五官跟她大伯家的哥哥一点都不像,那就是感觉神似,那一行一动带着的拽样也很像。
把鱼儿交给后厨的师傅后,我们三个就出了汇翠园,然后跟着柳良孜横跨整个校园,来到了京华西侧的逸夫教学楼,一路上走的都是下坡路,路两侧都是来来往往的学生,他们骑着自行车,背着书包,行色匆匆却又不失欢乐,几个同学扎骑在一起,聊着刚刚结束的nba火箭队的比赛,聊着京华某牛比人物参加国际学术讨论会的事,聊着下周的院系篮球比赛,聊着穿花格衬衣、紧身牛仔裤、扎马尾辫的漂亮女生。
路两侧开着很多格子店,咖啡屋、蛋糕店、书店、水果店、通讯店样样俱全,学生们会在水果店门口悉心挑选着自己爱吃的蓝莓、榴莲、草莓、葡萄,男生们则会去超市里买上花生米、火腿肠、麻辣凤爪、啤酒饮料,伺候着晚上国家足球队vs伊朗的生死十二强赛。他们每一张上都洋溢着青春和璀璨,我向他们投去羡慕的目光,被若兮轻易捕捉到,“穆木,很想上大学吧?看看这氛围,真是让人眼红。”
“对啊,特别自由,那种身在其中、享受生活的感觉,真无法用语来描述啊。如果还能选择,我一定会好好读书,考到这里。”
我感慨道,“上学的时候,总是不以为然,总觉得大学毕业了也就那么回事,一样是去打工,从底层干起。但,其实上过大学,特别是名牌大学的跟我这种半路辍学的人生路是完全不同的。别的不说,先说选择的机会,京华出来的学生可以选择考公务员、事业编、央企、国企、银行,如果都不愿去,可以去外企、合资公司,当金领、白领,就算去民营企业那也得年薪十几万起步的,这还只是起步,时间过的越久,人家的价值和学习能力会越得到体现,而我,毕业后是什么样,可能几年后还是什么样,想提高?太难了,因为我脑子里的知识储备是停滞的,我没有足够的学习能力,社会上层出不穷的新鲜事物,可能我头几年还能应付,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些新鲜玩意,就真的接触不了了。现在观察观察,我一个九五后,对零零后的很多事就有点跟不上了,我脑子里本能的在抗拒,不想掺和他们的玩意,但实际上,不掺和,行吗?肯定不行。就跟现在很多四十多岁的大叔一样,拿着个智能手机,不会打字,不会玩app,就会打电话,发短信,连微信都不会开,就这样的工作能力,可能干好工作吗?肯定是不行的,这就是被淘汰,而为什么大伯这个年纪了,对新鲜事物依旧很感兴趣,对高科技啊、手机啊、时下流行的软件啊,都玩的比我们还溜,这就是除了性格之外的学习能力,他的身体内具备那样的素质,遇到新鲜事物不会本能的抗拒,相反,他喜欢去接受新鲜东西,不断的补充自己接受这个社会的技艺,这样下去,就永远不会淘汰。如周总理说的那句,活到老学到老一样,很多人也想学到老,但知识储备不够,学习能力没培养出来,早就力不从心了。面临的只能是被淘汰,毋庸置疑,现在那些个体老板、靠倒卖起家的传统行业商人,都会觉得生意不好做了,经济不行了,社会要垮,但实际情况是那样吗?显然不是。是他们融不进圈子了,他们那一套过时了,他们被淘汰了。联系个业务,连个线上线下都分不清,打个款还得跑到银行去排队,而人家玩的溜的,手机银行瞬间就转过去了,这就是效率,这年头效率就是生意,没毛病吧?所以,我现在隐隐有种担忧,像我这样的,辍学后头两年可能不觉得怎样,等我二十五岁,三十岁的时候,肯定会力不从心,说句不好听的,就跟老了的男人一样,就算有再多美女送上门,也没用,动弹不了,干看着眼馋。”
我知道,当着大伯的面打这样的比喻不太好听,但这也是我拉近和他关系的一种方式,显得更贴切,更真实。
果然,我的话说完后,他先是一惊,随后笑道,“穆木总结的很到位也很生动。确实是这样的。不夸张的说,京华走出的学生,百分之八十会是社会精英,他们将来的生活都不会太差,最起码可以过上安居乐业的小康生活,而且他们的孩子也普遍学习好、素质高。有人说,那是遗传。其实,我认为遗传因素占不到百分之三十,更多的应该是京华出来的家长都有自己的学习习惯,不会在家里当着孩子的面每天醉生梦死、成宿的打游戏、玩电脑、看电视,当着孩子的面会以身作则,会注意分寸。家庭教育好了,孩子的认知中就会有一个潜意识。恩,爸爸妈妈每天都看书,他也要看,爸爸妈妈每天都按时睡觉,他也要睡。而不是,你看我爸还在书房打游戏,还拿着话筒喊麦,我也要玩手机里的小游戏,我也要玩游戏机。时间久了,孩子的三观就会出问题。学习没用吗?学习依旧是改变人命运的最大利器,它是一股无形中的力量,甚至可以改变家风、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