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娥这事办的很利索，财务主任亲自过来，当着我的面安排了出纳小薛，让她跟着我去银行的指定账号打款，我则给赵清丰打了电话，让他开车带着小薛马上去银行。

随后李娇娥又给了我一张卡，是她个人的，“私下的好处费，这样的费用不能走对公账户。拿我的卡去刷就好。一定要注意保密。这都是见不得光的。”

“恩恩，放心吧。只要有费用，我就如鱼得水，信心百倍了。”

拿了卡，我看向坐在茶台前，表情稍有些没落的郭凯，“总监，你看，你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我并没有带他一起去找苏亮的打算，既然他对我那么不信任，什么都交给夏小蓓来搞，那我也给他点回应，争取把项目拿下，让他看看我的能量。

“还是要把工作做的扎实一点，认真算好利润比，不能盲目的听信对方坐地起价，另外，那个天业集团也要有深入的了解。如果他们的资金状况不好，结算周期太长的话，我们也是吃不消的。既然是村居改造类项目，对电梯这种硬件的要求应该不会太高，投西西尼就好。刚好他们的区域销售就在咱这，可以马上去甲方项目部要回投标细则，制定出详细的报价和标书。你要记住，不能盲目的随意答应甲方和关系方的要求，如果不合理，回过头来我和省级公司的区域销售都会很被动的。毕竟，你刚刚接触电梯这一块，对里面隐含的很多细节不太了解。”

郭凯的话刚落，李娇娥就补充道，“对。穆木，还是要以郭总监这边为主，不能为了一个项目丧失我们的底线，我们是开公司的，利润比永远是第一位。”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如果有什么额外的变化，我会随时打电话向你们请示的。”

我说道。

这确实是个问题，要是费尽周折讨下了项目，可最后算算账，竟然还要赔本的话，那可就搞笑了。这样的事，不是没发生过，很多公司在投标中为了确保获胜，往往会以极低的价格对志在必得的公司釜底抽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价格最下来的话会赔本，但他们还是敢这么玩，其实就是吃定了现有的投标制度中的漏洞和甲方的管理不明、不严的缺陷。先拿下标，等下来后再慢慢做甲方的工作，通过各种关系去协调，比如原本要求用某高级品牌的板材，那样的成本会是一平米一百块，但低价中标方会协调成某普通品牌的板材，成本会跌到一平米三十块，这样一个材料的细微变化，就会直接改变标底格局，让他们从赔本中标硬生生变成盈利中标。当然，这么险的棋，不是谁都能玩的，敢那么干，肯定是事先就有把握。

“行，你去吧。”

李娇娥刚说完，我也准备往外走了，她又叫住了我，“你等等。”

她看向郭凯，“把西西尼的区域销售聂康介绍给穆木，他们还没见过呢。接下来这个项目就以穆木为主，他自己去跑。咱俩还是主要公关万象城。”

郭凯显得有点不情不愿，“李总，咱不是作坊。公司虽小，但层次得分清楚。穆木毕竟是......还是让夏主管也参与进来吧。毕竟业务这一块，她是。”

郭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娇娥打断了，“什么层次不层次的。穆木又不是外人，加上夏小蓓没问题，但是依然要以穆木为主。聂康该怎么联系就怎么联系，别因为咱内部所谓的层次耽误了大事。”

不得不为李娇娥点个赞，想干大事，就得有点杀伐果断的意思。

郭凯听了，一阵无奈，忍不住说道，“那行。我这就吩咐下去。”

在个体公司里都能把官架子摆的如此有格调，我也是醉了，白了一眼郭凯，径直出了李娇娥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