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
我这才发现,外面竟然起雾了,刚刚司机一时没注意,差点撞在路中间一块散落的大石头上,司机咒骂一声,“妈的,肯定是前面工地的泥头车甩出来的,什么素质。”
强子爬起来,从后面一把就拍在司机的侧脸上,咣一声,力气很大,司机刚刚过度紧张,都没注意到强子的状况,我见状,着急拉住他,“喂,喂,别,别打人。司机也不是故意的。”
怪就怪他自己坐姿不对,喝这么多酒还躺在座椅上,那不是找刺激吗?
司机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这个点敢出来开夜车的,都是有点性子的,他怪骂一声,将车猛的往路边一靠,扭过身来就要打。
我草。
我本以为司机会说两句也就罢了,毕竟他干的是服务行业,都是持证上岗的,这要是闹到出租车公司去,他的开车资格就得取消,虽然车是他自己的,但这个行业他肯定是没法待了。
“草拟吗,打谁呢?瞅你这逼样,上了车就巴巴没玩,煞笔玩意。”
司机一拳就轰在了强子脸上,这么狭小的空间,他躲闪不及,何况车里也够暗的,我都没反应过来,司机已经拧住了强子的衣领,作势要继续打。
我着急上手,一拳打在了司机的腋下,他整个人失去平衡,嗖一下就后仰了出去,身子重重磕在了方向盘上。
强子着急下了车,“草拟吗,我弄死你。”
他今晚弄闫三,是带了家伙的,腰里还别着弹簧刀,他下车后就去拽司机的车门,但那家伙吓坏了,着急将车门反锁,而我还在车里,本不想将事情闹大,如果他能隔着车窗跟强子求饶,我也就不动手了。可没想到,他竟然将座椅往后一推,直接在大包围脚垫底下抽出了一把三四十公分长的西瓜刀。刀锋在黯淡的路灯光线下显得异常锋利,露着慑人的寒芒,还没反应过来,他甩手就向我劈来,“去死吧。”
我本能的后仰着身子,同时去开车门,但反锁后,只有司机席可以开锁。刀子差一点就刺到我,狭小的空间内,无论我怎么辗转腾挪,恐怕都无法躲过这么长刀刃的捅刺。
看的出,这司机是想先弄了我,再弄车外的强子。
在他看来,在车里,他手持长刀,想收拾我,易如反掌。
他欺身而下,半跪在座椅上,对我一下下刺捅着,我竭力的往后躲,但还是摆脱不了长刀的攻击,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手边没有任何遮挡物,情急之下,直接抽出了脚上踏的木林森皮鞋,这家鞋子有个特点,鞋子很厚,很敦实。我提着皮鞋就怼了上去,劲力很大,咣一声砸在他的刀上,刀身猛的下挪,那一瞬,我抓住机会,反身而上,一把拧住了他的手腕,竭力下掰,他轻嚎一声,刀便落在了座椅上,我拎着鞋子,直接就煽在了他脸上,砰一声闷响,他身子再次被打的后仰,这次运气差了点,脑袋咣的砸在了司机席车窗上,而就在这时,车外的强子已经忍受不了了,搬起路中间的那块石头,直接砸在了玻璃上,恸一声脆响,石头、龟裂的玻璃渣全都涌了进来,司机受到了猛烈的攻击,熬一声惨叫就翻到了副驾驶席上,强子将手伸进来,按开了反锁键,一把就拉开了车门,压过身子,对着司机就要刺下弹簧刀,我见状,着急拉住了他,“别,别。这样会出大事的。”
强子喝了那么多酒,心情又那么糟糕,原本就性子急的他,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轻易绕了那小子。
哎,我硬是没拦住,强子一刀就捅在了司机的大腿上,我眼看着鲜血呲一下就涌了出来,血水喷在了强子脸上,他擦都没擦,压过去对着他的肚子就想捅第二刀。
我怕事真的搞大,死死拉住了他。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再捅了,会死人的。”
我的力气比强子大不少,全力一抗,他重心连连后挫,司机也是吓坏了,翻身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拖着伤腿就往外爬。
强子还不住手,绕过车身就要去劫他,“草拟吗,给老子站住。妈的,今天必须弄死你。”
我见状,也追了出去,赶在强子追上他之前,拦住了强子,环腰将他抱住,一把将弹簧刀夺了过来,“够了!你真是疯了。”
司机跳过了路边的护栏,一头扎进了小树林的山丘上,也就三四米的高的样子,他爬的很快,一地上趟了不少血,看起来,人的潜力都是无限的,真逼疯了,就算是瘸子也能跑出百米竞赛的速度。
强子气的拿起地上的石头去扔司机,司机往里面躲,但并未真的走远,他的车还在那,车上还有这一天下来的辛苦钱。
我拦住强子后,大声对司机喝道,“这事就这么算了,谁也别再找麻烦。我告诉你,今晚要不是我强拦着,你死定了。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清楚。”
我害怕他报案,留下这么一句,算是警告吧。估计他也吓破胆了,不敢再跟强子为敌,若是敢报案,强子最多也就是刑拘,出来后,肯定弄不清他。
司机吓得说话都哆嗦了,“好,好,我知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