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屋里有一拨人,正跟他谈论着什么,好像是为外面一个活的利益分配问题,看起来他们很熟络,气氛没闹僵,但辞还是有点梗的。
苏亮走了出来,叫我去了旁边一个休息室小憩。
里面只有一套咖色的商务沙发和几把椅子,角落里堆着些杂物,上面刮了不少灰尘,一看就不常有人进来。
“那是帮啥人啊?乱七八糟的。”
我点了颗烟,说道,“洋洋这一天天的接触人太杂了,这不是好事,很容易出岔子的。”
“是啊,我也跟他说过,但是没招啊。他就是指着这个混的,跟中介似的,介绍人家干活,他从里面抽水,自己没有任何核心技术,就是靠一倒一卖,外包、分包,一年天天玩,混个三五百万,很简单。”
苏亮说道,“哎,人比人气死人,我这累死累活的,一年也弄不了个百八十,还不够压款的。”
“亮哥,知足吧,我这连个房、车都没有,光杆一个,也没觉得多悲催。这都是心态问题,自己觉得开心,全世界都被踩在脚下。要是依着攀比的话,真能活活气死。”
我笑道。
“你啊,竟闹。就你那人脉,真利用起来的话,想赚点钱那还不是分分钟?”
苏亮说道,“我给岳宽打电话了,人在外地,说是考察业务去了。你找强子了吗?”
“恩,说忙完了就过来。”
我说道。
其实我不相信苏亮打了电话,我完全可以私下里打给岳宽,落实一下,真在外地的话没办法,但如果他在金元,没接到苏亮的通知呢?
苏亮心理有什么小九九,我很清楚,他怕洋洋这颗黄金树被岳宽和强子认识后,会从中分他的羹。
人都有私心,有些资源只有紧紧握在自己手里的时候才算资源,一旦介绍给别人,那就成共享了。影响的是自己的切身利益。
“穆木,不是我说哈,这个强子,虽然是咱自己兄弟,但说实话,他来洋洋这,真不太合适。虽然洋洋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但起码他这个档次,还是比较超凡的。强子嘛,人实在,这个没得说,但有的时候,就是太过市井,就是那种狗肉上不了席的感觉。吃着香,闻着香,但就是层次。。。。。。”
苏亮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亮哥,我一直觉得你很仗义,对弟兄们都不错,但你这番话,我不太赞同。虽然强子有不少毛病,确实是像你说的,难登大雅,指不定在洋洋面前来句什么。但强子把我们都当成了他最好的兄弟,我们不拉他一把,谁拉?洋洋也不是什么多大的领导,不就是吃个饭嘛,他能丢脸丢到哪去?人家好歹也是靠自己的努力开着店,干着点小买卖吧?一年怎么也得有四五十万的收入吧?这有什么丢人的吗?虽然跟洋洋没的比,各方面也比较局限,但我觉得,他能想着咱,这就可以了。”
兄弟,想到这,我突然就想起了周康康。
也不知道这小子在学校怎么样了,自从上次去罗雀看了他,有日子没联系了。
现在我取得了成功,真想撇开苏亮、洋洋这些人,就跟自己最初始的发小聚一聚,张帅、晓婷、周康康,没有想在他们面前显摆的意思,就是想分享一下成果,激励他们,我们村里出来的,在金元也会成功,只要肯努力,总有收获的那一天。
“行,行。”
我话说到这份上,苏亮还能说什么,只得应下,“有强子在,酒场一般比较热闹。”
就在这时,洋洋屋里的那帮人都出来了,走廊里叽叽喳喳一顿,很快就下楼梯走了。这时洋洋推门而入,热情的朝我走来,上来就是一记熊抱,“恭喜啊,我的兄弟。真是大好事,今晚好好贺贺。”
“洋哥,托你的照顾啊,否则哪有现在的结果。”
我客套的说道,“这次真的亏了你,不然贾贵和、孙丽那边,确实不好弄。”
“兄弟,你就别埋汰我了。这事怎么成了,咱都清楚,没有万总出面,我就算磨破嘴皮子,在老头那也不好使。他们之间有什么计划,我不了解,但现在这会,万总在老头那边绝对好使。”
洋洋是明白人,当着我面再装傻的话就没意思了,他拿起手机就打了个电话,“走,我们现在过去。三楼福海厅。”
“还叫的谁?我叫了个挺好的哥们,强子。跟苏亮都很熟。平时也干点小工程,看看你这边有什么顺手的,照顾一下。”
我把话点的很明,没有来抢苏亮饭碗的意思,但就是想让洋洋能赏强子点,基础的配套、土方、绿化都可以干,这都是些纯靠关系,没任何技术含量的活,只要能干上就有钱赚,当然,层层扒皮后,也不会赚太多,一年能从洋洋这额外拾掇个二三十万,我估计强子就很高兴。
我看过一句话,评价一个人是否成功。他有多少钱、有多大势都不算成功,他能帮多少人、帮了多少人,这才是真正的成功。
我虽然现在还不行,但一有机会,就会想着把自己认为不错的兄弟带一带,能不能赚钱另说,但起码我的心是有的。这个冷血的社会,人之间的信任消磨殆尽,但我依然坚信,人心肉长,大家都不是傻子,总有一天,在茶余饭后聊起我来的时候,只求不被唾骂、不被痛扁就行了。
“噢,好。”
洋洋爽快的应下,“我喊了两个哥们,一个是我同学,老爸是金元百货大楼的副总,现在分管家电、建材这一块。一个是开稠油厂的,家里有底子,弄的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