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若兮这么一说,她们也不再追问了,一味的冲着我们刨根问底也没有意义。
闷了半晌,年轻妈妈突然站起来,冲我俩深鞠一躬,虔诚的说道,“谢谢,谢谢你们。”
说实话,那一刻,我心里挺暖的,尽管她老公人不怎么样,但我还是竭力救了他,我不奢望有什么回报,只希望人没事,特别是孩子,此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今天已经是他的生日了,可也没想到这可爱的孩子竟然是躺在手术室中度过的,而且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可能一直在医院中度过,进手术室的时候,他的乐迪和卡文被医生从手心里拽下,我帮忙保管着,从兜里拿出还沾着血渍的生日礼物,我说道,“这是亮亮的礼物。你保管好吧,他醒来后,看到的话,一定会很开心。或许就会忘了伤病的疼痛。”
家属已经来了,我和若兮也已仁至义尽,没必要再待在这了。尽管我想给这可怜的娘俩一丝安慰和温暖,但面对残酷的事实,我确实是有些发毛,我真的怕手术室灯灭的时候,医生像电视剧中那样失望的出来,摘下口罩摇摇头,说一句,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我真的无法想象如果真出现那种场景时,这满头白发的老太该怎样面对。
我给若兮打了个眼色,虚寒了几句,便要往外走。
若兮还想再待会,她特别想看看孩子的情况,但可能她也怕会是失望的局面,犹豫了一下,还是跟我走了。
告别那娘俩后,我俩失落的走在空荡的医院走廊里,来到急诊大厅后,导医台的值班人员好奇的问道,“那边怎么样了?送来的时候太吓人了,那男的绝对活不成了,孩子应该问题不大,不过肯定会留后遗症。”
值班女孩蛮年轻的,也就二十出头吧,应该是刚从卫校毕业的那种,按理说,这种妄论不该跟我和若兮谈,有损医院的形象,但我从她清澈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心疼,犹豫了下,我留了自己的电话,“麻烦你下,等那边出了结果,能给我发条信息吗?我很担心那个孩子。”
她愣了下,看着纸条上的号码,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好,手术结束后,我就告诉你。”
若兮抿着唇,出了医院门厅后,看着一片死寂的天,雨依旧淅沥沥的下着,刚刚动荡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那刺啦一声撞车巨响还盘旋在我的耳畔,我点了颗烟,长吸一口,不情愿但还是说了出来,“若兮,你说,会死人吗?”
死人,这该是多么陌生的字眼,但就这样鲜活的呈现在了我俩面前,若兮还好点,而我是跟那个男子接触过不到一分钟就出的事。我特别后悔,如果不是我用灌木打到了他的车屁股,他就会直接把右后车轮倒进井洞里,这样的话就会错开那辆疯狂逆行的越野车,就不至于出这样的惨剧,而一个轮胎掉进井洞根本就不是事,拿出千斤顶,把车垫高,然后在井洞上方铺上一块铁板,车就能平稳开出去。
可以说,从某个角度,是我间接制造了这场车祸。
如果不是我多此一举,他怎么会和越野车相撞呢?如果不是他冲我装比后,着急跑,或者是想展示卡罗拉的动力,就不会急加速出停车场,或许也能躲开越野车。
那一瞬,我的脑海里不断假设着,如果,如果,但是终究不会有如果的,事情出了就是出了,任我悔青了肠子,时光都不会倒退,哪怕是一秒。
看我对着天际发呆,若兮也不禁感叹,“这或许就是命吧。谁都没办法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生活中的一些很细微的习惯在关键时刻就可能要了命,如果孩儿爸系着安全带,如果孩子躺在宝宝椅里面,就算是翻车,也会最大程度的保护他们,单单安全气囊就足够了,可孩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