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见过比这残忍十倍、百倍的招式,但看到王海港这样做,心里依旧有些接受不了。
看柱子那痛苦的样子,我竟多了一丝同情。他今晚遭受的惩罚,不是因为做了什么而怎样,而是因为他恰巧牵扯到了我,便成了王海港讨好我的一个筹码。
说到底,此时的柱子就是个道具,王海港对他泛不起任何仇恨和怨气,只是因为需要打他而打他。
这也是我内心觉得恐慌,甚至有些惧怕王海港的缘故。
我打人,从来都是因为对方惹到了我或者我身边的人,让我生气,让我产生了打他的情绪,而王海港则是一种表演,就是做给我看的。
我从未动过那样的心思,不懂做到这一步该是怎样的境界,反正我觉得,人不该那么复杂。
打架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应该是件真性情的事,只有真正充满了怒火才能下得去手,否则,就算只是煽一巴掌,我都会觉得内疚。
或许是我太心慈手软、杞人忧天了,但王海港这般作态,我一时真无法接受。
但也许是我太矫情了,没有他出来压阵,就凭我自己上蹿下跳的,能达到现在这种效果吗?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盘踞在此多年,没人撼动得了的柱子拿下,让他在我面前狼狈的像一条丧家之犬,他的安危完全掌控在了我手里,此时的王海港就是希望我把柱子当一条狗,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但调节器在王海港那,我只是个看客,看柱子的伤痕累累,看王海港的侠骨柔肠。
这是一场戏,亦是一卷江湖书。
“海港,先放开他。我来说两句。”
我凑上前,点了颗烟,塞进了柱子嘴里,他大口吸允着,像是满疮的身体得到了久违了抚贴,像是岸边暴晒了三分钟的鱼儿再次回到鱼塘,那一刻,他应该是感激我的。
“柱子,这几年你该赚的都赚了,惹了不少人,今天这个局面,你应该早有预料的。没人会嫌钱多,但钱是永远都赚不完的,你耗尽了人品,不惜代价的捞生意,时间久了,这就是下场。”
我说道,“我就问你一句,以后能不能像普通商家那样,在这里规规矩矩的做生意,大家和和睦睦,相安无事。行吗?”
“相安无事?”
柱子听后,哼道,“这就是我的地盘,没人能争的了。”
“草!”
二狗听到这话,不由王海港下令,直接就拿起刀背抡在了柱子的肩胛骨上,这力道砸下去,跟用锤子敲击的威力差不多。
柱子痛苦的惨叫一声,再次翻滚在地上,二狗却不做停留,让三个兄弟按住他,锋利的刀刃终于转了过来,直接就刺在了柱子的大腿上,噗嗤一声,鲜血外溢,他整条牛仔裤煞间就被侵染了,现场惨不忍睹,二狗却大有废他第二条腿的意思。
王海港一直没拦挡,看来是等我的意思,我喊停,这事才会停,因为刚刚柱子冒犯了我。
“好了,好了。再打下去,真废了。”
我着急抓住二狗,白了他一眼,“你下手能不能轻点?”
这家伙挺狂的,估计脱离了王海港,现在在社会上也是有点地位的,带着小拇指粗细的金链子,穿的也很体面,贴身的阿玛尼汗衫显露着强壮的身材,整条左臂都是纹身,反正挺唬人的。
“不重点能长记性吗?”
他冲我嚷道。
“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