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
我当时有点蒙圈,一眼竟没看出那黄腾腾的东西是粑粑,但人都是有底线的,当他真的将棍子头怼向我嘴边时,我腾一下翻身躲过了。
骨子里的怒火全然点起,咆哮一声要爬起,但周边那些家伙又压了过来,直接将我摁倒,七八个人从头到脚全都牟足了劲,压的我根本动弹不得。
“我草拟吗。”
我爬在地上大声骂着,赵飞也冲了过来,想替我解围,但那种场面哪是他能压住的,被三四个人拎起来就丢到了后面。
一个叫川子的是外面这帮混混的领头,当了四年警卫兵,散打很厉害,他将膝盖顶在我的后颈上,踩着我的头发,那种窒息感真是难受到死。
这都不是重要的,赵一鸣拿着戳屎棍子继续往我嘴边凑,我趴在地上扭动着脑袋死活不给他机会,但即便如此,我的两边面颊还是沾了不少粑粑,我不敢张嘴骂,生怕他趁机真的把棍子戳我嘴里。
我疯一样的扭动着,杀了他的心都有,周身的嘲笑声就像是这世界上最刺耳的音符,我站在谷底毫无办法,只能任由这声响穿过我的耳膜,烧断我的心扉。
虽然没办法打开我的嘴,但眼看着我的脸上、颈上、头发上抹的遍布赵一鸣刚拉的粑粑,他已经快笑抽抽了,极为满足的仰身长啸,“哎呀我去,太特么爽了。李饼,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就是一条吃屎的狗,你还敢跟我比?你吊毛都不是。草!”
话落,他将屎棍子丢掉,开始招呼人拿手机给我录像,大家兴致勃勃要发到朋友圈、各种微信、球球群里,按住我的那两三人也放松了下来。
我趴在地上,缓缓睁开了眼睛,身上的臭气已经嗅不到了,我甚至听到了心口的跃动,我的灵魂已叩响,今天对我来说是耻辱到极点的,如果不能翻盘,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我知道,我这样像废狗一样趴在地上,是不会再受折磨的,过一会他们就会离开。我会逃过一劫,但我的丑事会传遍整个镇子,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像谈个笑话一样品论我。
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哪怕会遭到更猛烈的打击,我也要为尊严而战,就算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我微微抬起脑袋,一眼就看到了川子别在腰间的那把弹簧刀,他们可能也觉得我臭,往外撤了一两米,赵一鸣拿出两条玉溪,挨个给大家分烟,“来,兄弟们,都辛苦了。一人一包,拿去抽。”
二十多块的烟对镇上的学生来说简直就是奢侈,他们兴奋的接过,客套的给对方点烟。
就在我要动手的瞬间,突然感觉脑子里进了一个东西,说不上是什么,好像钻进了一条小虫一样,在我的后脑蠕动了几下便歇息了,我以为是错觉,但就在这时,我的脑海深处泛过一丝声响,“臭小子,你可够笨的,让人打成这样,太丢人了。”
“这是谁?”
恍惚间,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那声音继续传出,“按照你想的办。抢过匕首,对着羞辱你的家伙狠狠刺过去,拿起地上的戳屎棍子直接塞他嘴里!”
我天!
我当时一阵眩晕,没想到这个声音竟然能看透我的想法,太可怕了,这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