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这个点了还敲门。”
此时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敲门的动静不小,我一阵疑惑,“不会是川子吧?”
赵飞也吓的不轻,着急咽下嘴中的腐竹,“瞧这阵势,大门都快瞧烂了。”
“走,上屋顶看看是什么人。”
我们村这种简易砖瓦四合院也不错,我俩有主屋两大间,偏屋三间,出了屋门在西侧就有个梯子,幸亏我俩刚开喝,不然这么晚了爬梯子很容易摔着。
悄悄爬到偏屋的屋顶,我俩挪步到屋檐边缘,瞅着外面主道上的人。
嚯。
三辆车,都是大越野,院门口站了十几个光头,村里的街巷今年刚统一安了路灯,但一直没通电,基本就是个摆设。他们的车没熄火,耀眼的疝气大灯照着我家的院墙。
我一脸紧张,在人群中也没找到川子,会是谁呢?看起来来者不善。
我俩小声嘀咕着,“不会是赵一鸣又找来的帮手吧?”
我摇摇头,“应该不会。那小子肯定被我打服了,现在还蒙着呢。”
“难道是川子找来的?”
“不至于,他要收拾咱们,自己带人过来就是,何必多此一举?让道上的人笑话!”
“虎子?你把他眼都弄瞎了,虽然赔了钱,但肯定心里不爽。或许还想打你一顿出出气。”
赵飞一番胡思乱想,我观察着那些人,看起来不像镇子上的屌丝混混,穿的稍微有点专业,黑夹克、黑西服、大金链子、大头皮鞋,无论是气场还是阵势都是我未曾接触过的。
“咱往里撤撤,别被发现了。”
我爸在屋顶上装了个热水器,绕过那个设备的时候,赵飞这个笨蛋一脚踩在了一块垫底用的砖,差点绊倒,本能的“哎呦”了一声,一下就引起了门口那帮人的注意。
村里没灯,只有一个在建的灯光小广场,大家基本没有“夜生活”,过了八点多也就封闭大门在家看电视或者准备休息了。所以这帮人如此一番折腾,竟没引起一个邻居的注意。也或许大家各顾各的,闲事也懒得管。
“上面有人!”
那帮家伙听到动静后,快速反应,铁大门他们一时弄不开,但却可以爬墙头,一个挺彪的司机直接将普拉多开到我家院墙前,几个人站在车前盖上,伸手一扒拉就能摸到墙头,几个家伙可能是太着急了,没注意到墙头上嵌在水泥里的玻璃渣,扎的他们嗷嗷叫唤,但这并不会阻止他们追赶我和赵飞的步伐,很快,他们就戴上了厚厚的棉手套扑了上来。
我和赵飞不敢下屋顶,只能沿着主屋的平台一路往东边跑,跟我家一墙之隔的是一对老两口,就一个孩子,留在了京城工作,三四个月才回来一次。
“李饼啊,这都是什么人啊,吓死了。这是要干死我们的节奏啊。”
我俩跑到老两口家的偏屋上,然后顺着墙头往下跳,跳下街巷后就沿着黑路一直往北头跑,那里有一片庄稼地,还有水库,我俩可以在那躲一躲。这些人一看就是外地的,应该不会轻易找到我们。
很快,那三辆车都绕到这条街巷追我们了,相隔也就一百多米,他们的速度很快,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横冲直撞,我俩拼命的跑着,“别回头,进了庄稼地就好了。我知道一条小径,可以穿过林场到大坝那边,他们肯定找不到。”
赵飞的设想很好,但没想到,在我们行将冲出巷口的时候,突然从北边冲出一辆绕道包抄我们的斯巴鲁,司机的车技很高,几乎是漂移开进来的,我俩一个趔趄,差点就跪地上,这车速也太快了,再跑下去的话,肯定会被撞死。
就这么一顿挫,后面的车也追了上来。
是的,我俩被前后包夹,逮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