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七点半,整条街道全部拆迁完毕,穆木才从一线撤下来。
有他在的时候,工作效率出奇的高,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咔咔就是干,看时间差不多了,再干下去,这机械的轰鸣声该扰民了。
“好了,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我请客,加餐。酒管够。”
其实在指挥部的大院里,穆木早就让王涛安排好了,十几张烧烤摊子要来的大圆桌,上面已经摆满了“标准”菜肴,每桌的菜都是一样的,跟流水席差不多。啤酒更是成车的往这边拉,有些劳工喜欢喝点白的,穆木就把自己桶装的纯粮食酒贡献了出来,六十度左右,喝着那叫一个爽。
穆木、我、王涛、徐二飞、赵洪新、巴树磊一个桌,我们还没喝第一口,张洺越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他明天就到罗雀报道,今晚已经迫不及待来这边转悠了,正走在路边看着夜景,想找个地方喝一杯,问我有没有空。
这家伙把他滋的,说话都带着笑腔,我征求穆木同意后就把他也喊了过来,反正他以后就是罗雀的镇长,万众地产在这边起码要待三年,免不了多打交道,大家都得熟络熟络。
这里面除了王涛是张家村项目的头,其他几个都是副总、项目经理,他们在穆木面前谨慎细微,不怎么敢说话,也不太动筷子,屁股都坐不实,但都很有眼力劲,特别是徐二飞,只要穆木拿烟,他立马跑过去点火,看到穆木喜欢吃什么菜,他就一直让转盘冲着穆木,需要牙签啊、纸巾啊、开酒、倒酒啊,也都是他在忙活。穆木只要一提酒,这几个都是一马当先,先干为敬,绝不含糊。后来一辆5。6v8的日产途乐停在了院门口,下来一个五官周正、身板健硕的青年男子,夹着小皮包,头发锃亮,迈着小方步,后面跟着俩小弟,一步三摇的朝我们这桌走来。
“哥,真是抱歉,刚赶回来。都处理完了?”
他径直坐在了副陪的位子,小包往桌上一放,腕上的百达翡丽彰显着身价,瞅这气势有点跟穆木平起平坐的意思,反正桌上的其他人,他都没放在眼里。
“谈的怎么样?那边肯让步吗?”
穆木隔着桌丢给他一颗烟,说道,“实在不行就算了,我们现在业务开展的太广,我怕忙不过来。”
“肯倒是肯,但也有要求。就是希望项目冠他们的名,毕竟他们是当地的企业,需要更多的知名度。”
穆木听后,吐了口烟丝,便打断了话题,看了我眼,说道,“来,介绍一下。这是你丰哥,大号赵清丰。我的得力干将,负责业务拓展这一块。”
我着急起身与他握手,我在三宾的位置,跟他挨得近,他稳如泰山,只是客套的伸出手与我浅握,毫无兴趣知道我是谁,便继续看向穆木,“反正我觉得,咱可以试试,这几年一直想在省城打响名气,可总是阴差阳错的搞不好,这次有五百亩地的开发机会,只要运作好,肯定可以一炮打响的。说实话,金元咱也折腾的差不多了,弄来弄去也就那么回事,金元再怎么着也是三线城市,人口还不到三百万,先天条件决定了它的上限,没山、没水、没交通枢纽,空气还不好的资源型城市怎么可能吸引外来人口、大幅拉动消费?进军省城一定是咱发展的大方向。”
“行了,回去再讨论。”
穆木想继续介绍我,“这是李饼,盛坨镇赵家村的,上次我跟你提过,我家花园装修的时候,一个贴砖工救了雨桐,就是他爸。”
“什么?”
赵清丰愣了下,又道,“啥时候提过啊?我怎么不记得?”
话落,他又看向我,这次算是给了我个正脸,略显疑惑的问道,“你叫什么?李饼?烧饼的饼吗?”
看他那表情,就仿若我这名多磕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