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屏息凝神,握紧匕首。
对着床榻上的身影,猛的一扎子下去。
“呃!”
惨烈的声音骤然打破宁静的氛围,屋里烛火迅速燃起。
昏黄明亮的烛光下,前来刺杀的人顿时无处可藏。
顾昭寻看着这张生面孔,削铁如泥的刀尖抵在男人脖颈处。
“谁派你来的?”
他冷眼睨着刺客,目光凛冽锐利。
刺客盯着他,眸光闪动。
下一刻,顾昭寻就听到血肉被咬破的声音。
黑红的血渍从刺客嘴角流出,身子刷的倒下。
死的极快。
顾昭寻瞳孔微缩,手不禁攥紧。
他都已经中毒至此,竟还不肯放过。
在永定侯府都敢找人刺杀他,就这么按捺不住吗?
顾昭寻想起云氏那张脸,神色有如阎罗。
若不是他无证据……
咬了咬牙,顾昭寻第二天一大早就把尸体丢在了正中大院。
此刻,该来的人都来了。
姜蝉衣已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面色平淡的过分。
那刺客头上团着白气,是灵魂被收走的意思。
她心中不由啧叹。
黑白无常真是敬业啊。
“我尚在府中,这刺客就敢如此大胆,夫人就是这么治家的?”
顾昭寻目光冷淡的看着云氏。
云氏垂眸间,眼底闪过恨意。
“老爷才出任没几日,竟然就出了此等大事,这刺客也太嚣张了些!”
云氏义愤填膺的拧眉,转眼看他。
“昭寻,你可有哪儿伤着?”
端的是温和关切。
顾昭寻眸中拂过讽刺,“倒是没有。”
“不过在我病重之时下此毒手,若不细查,恐怕无法与爹交代。”
云氏连连点头,“说的对,此事必定要细细盘查。”
姜蝉衣挑了挑眉,忽然感觉到一丝怪异的气息。
偏头一看云氏,她瞳眸一惊。
云氏头顶上如今正飘忽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死气。
姜蝉衣瞧着她红润的面色,不由蹙眉。
这般康健的人,竟然也……
云氏算算也才三十多岁。
“嬷嬷,去找仵作来。”云氏吩咐着,又道:“另外,去库房将那两株千年人参给大公子补补身子。”
说这话时,云氏心都在滴血。
侯府本就清廉,那两株人参她原是准备给敛儿留着的。
眼下……眼下竟便宜了这小牲畜。
顾昭寻本就是想借此敲打云氏,至少能安生一段日子。
关于证据,他得想法子加快速度。
思忖之间,顾昭寻的目光莫名就落在姜蝉衣身上。
可惜后者瞧也不瞧他,看完戏就走了。
顾昭寻:“???”
【请小侯爷为姜蝉衣亲自下厨,并与其共用。】
正郁闷的顾昭寻眉心一跳,【君子向来远庖厨,你让我亲自给她做饭?】
生死簿煞有介事道:【小侯爷怎么忘了呀,没有她,你可活不长久哦。】
顾昭寻太阳穴突突直跳:“……”
不过,即便心里再排斥,为了活命,他还是乖乖去做饭了。
做了两个多时辰,才勉强做出点样子来。
鼓足勇气,他才拎着食盒站在人屋门前。
刚准备敲门,屋门就自己开了。
“你来做什么?”姜蝉衣下意识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