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州城,玄武门外。
封泽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整装待发的数千玄色甲胄的士兵,不由得诗兴大发。
“御敌北关征战急,玄甲战士具威仪。虽知此去无归日,但愿枪破金戈壁。”
这时身后有人叫唤封泽,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封泽哥哥!又在这抒发家国情怀呢!”
封泽回头,只见是当朝太师易元之女。易元与封泽的父亲为同年进士,两家本来一条街上,封泽同易天愉自幼相识,幼时纯洁无暇的友谊,大概是最为真挚的。即便是后来易元一步一步升为太师,易家也从原本的小巷搬到了皇城边上最大的宅邸——太师府,易天愉还是隔三差五的从内城到外城来找封泽,甚至为了不让封泽觉得身份的差异,隔着两条街就停下车驾,独身一人走到易家小院。
封泽自然不知道这些。
“天愉,你怎么在这?”
“随父亲到城外替前锋军送行,远远地看到城墙上一袭白衣的人,我想肯定是你了,就跑上来看。”
“我听说担任前锋军的是三大精锐之一的玄甲卫,就特意跑来看看,这清一色的玄色甲胄看起来真是威风凛凛,不愧是宋国的最强骑兵。”
易天愉望向城下的军队,若有所思,“对了,昨日在府中,父亲和大将军谈到北方的战事,我隐约听到一些,好像这次的北邕族比以往更强了,而且强得多。仅仅几日,就把边境的数万军队打败,如果不是镇北将军迅速收紧防线,组织防御,可能已经打到临州城了......”
封泽静静听着易天愉随口说出从家中随意听到的国家大事,渐渐的意识到两人身份之悬殊。
封泽的父亲封长生本是当年的榜眼,理应比易元这个二甲官途更加顺畅,但是封长生不同于易元,他为人正直,不懂奉承,为官二十年没有拿过一粒不属于自己的米,就更不会去巴结上司了,于是混了二十年也才只是个六品闲官。封泽不一样,他比他父亲读过更多书,也更有抱负,熟读兵书的他一直都想成为像诸葛孔明一样“运筹帷幄之中,决战千里之外”。无奈他尽管上晓天文下懂地理,宋国的科考不考这些,英雄无用武之地。
于是每到军队出征之时,封泽都会到城墙上看,也是对自己理想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