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义溪招待王朝嵘叔品茶的时候,竹画却来到了雪剑的屋里。
那也是一间,简简单单,完全没有女子闺房的装饰,除了梳洗的必须用品之外便只有一张床,床边有一把剑。
那是雪剑的配剑,是雪剑的父亲送她的礼物,从小就陪在她身边,今后也不会分开,剑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阳春白雪。
天底下有这么多的剑客,自然不会缺了名剑,其中雪剑的这把阳春白雪乃是铸剑大师林冶的一生心血,在整个天下也是算能够排上号的。
竹画没有见到雪剑,她只见到了那把名为阳春白雪的名剑,剑很漂亮,但太过秀气,仿佛名不符实,可竹画靠近这把剑之后却能感觉到一股透凉的寒气。
阳春白雪的浪漫硬是给雪剑养成彻骨冰寒?
竹画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有些恼火,怎么想找她们的时候一个个都不见了,郭茕不见了也就罢了,雪剑又哪里去了?
而此时的雪剑正走在大雪地中,她的容貌气质在冰雪的衬托下愈加拒人千里之外,她每一步都踩在雪上,可雪却没有凹陷下去,仿佛她漂浮在雪面上,她继续走着,只想走进面前那座属于也天山山脉的大雪山。
……
王朝喝完了一杯茶,又喝了一杯,放下茶杯时差点没说一句再来一杯。齐义溪倒是含笑看着王朝,王朝喝茶的动作很随意,洒脱的样子却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再一次重合。
嵘叔不懂茶,大碗喝酒才是他向往的,所以喝了一口之后他就放下茶杯,眼观鼻鼻观心。
这座义气殿中,一时间气氛古怪。
齐义溪还是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目光游离,时不时在王朝和嵘叔的身上游走,同时开口道:“二公子这次为何会有雅兴向北而来?”他嘴角似笑非笑,语气也轻柔,让人生不出恶感。
王朝道:“这北方风光如此之好,如这巍巍天山,风景如画,怎能不来看看,相比之下南锦可要稍逊一筹了。”
齐义溪自然不指望第一次见面王朝就对他说真话,便又道:“听闻南锦境内有奇人异士甚多,尤其是大将军江莫,据说是萧王殿下最信任的武将,又是南方四大名将之首,义溪可是恨不能与其一见啊。”
江莫……在南方名将姚远在青山寨一役大败之后,这南方名将的名头可是大大的缩水啊,如果说齐义溪会仰慕江莫的话,至少王朝是不信的。堂堂天山派之主,身份地位在偌大的江湖也是有一席之地。
王朝礼貌的笑笑道:“想不到江莫将军如此声名远扬了,有机会一定介绍宗主与其认识。”
江莫在南方大地声名威望不低是真的,但如果说在北方还有莫大影响那就是自欺欺人了,北方本来就出名将,而天山派距离那位燕王的封地并不遥远,要知道燕地中那座雪凛关可是武将藏龙卧虎之地,谁也不知道那里有多少位将军,有多少位曾经在边境杀人无数的屠夫!
说仰慕,齐义溪不仰慕雪凛关那几位将军反而仰慕江莫?
南方的将军在北人眼中一直是不受待见的。
王朝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当然没有笑。
齐义溪也没有笑了,没事找事的话说的太多而且他找的话题并不算好,所以他感觉有些尴尬,如果上天能够给他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他一定不会扯到江莫的身上。
北方大将多如狗,朝廷上明面的武军领袖是太尉,但实际上武安君赵起掌握着朝廷许多军队,而且手下良将辈出,又有龙师在旁辅助,这些年越大势大,而且不久前正通过褚州何东远的叛乱逼迫朝廷封其为护国大将军。
护国大将军的地位是高过太尉的,在大沉漫漫七百年之间也唯有第一代萧王获此殊荣,第一代萧王那可是陪伴大沉太祖从微末走起的老臣,而且其为灭唐、汉两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赵起要封护国大将军势必得罪萧王府,因为护国大将军印只有一块,这一块将军印在萧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