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断通话，给慕好好打过去。

那边很快接通，开口喊他时带着哭腔：“哥哥。”

慕崇来心头淌血，咽下喉间血腥气，他尽量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好好，我去接你，我们先回家，哥哥有事和你商量，还有，季青起要是给你打电话，别接，知道吗？他刚和我联系过了，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别担心，也别再听他胡说。”

听到那边小姑娘应下，他绷得死紧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

~

另一边，季青起再次给慕好好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他骂了句操，给楚沁打电话，问她慕好好在哪所学校，而后风驰电掣赶过去。

他到医学院的时候，正好是慕好好出来校门口要等慕崇来来接的时候。

季青起终究快了一步，他以为慕好好是要去医院，跑过去一把攥住她手腕，胸膛剧烈起伏：“慕好好！”

小姑娘看了他一眼，又朝他身后看过去，没看见季青临，她眼神微黯，挣开手，没说话。

季青起跟她道歉：“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慕好好，你打我骂我都行，孩子请你一定生下来，好吗？”

“你哥呢？这是你哥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慕好好很冷静：“我要和你哥当面谈。”

季青起喉间一哽，没说话。

——他不明白大哥临终遗言为什么是不要让慕好好知道他死了。

可是这是大哥最后的心愿，他想完成。

慕好好还要追问，马路对面传来鸣笛声，是慕崇来和沈听澜到了。

她迟疑了下，看见沈听澜下车朝她过来。

季青起跨步拦在她身前，声音低哑：“算我求你，把孩子生下来。”

慕好好见他眼眶都红了，不敢再说谎：“没有孩子的，季青起，我没有怀孕，我只是……”想逼季青临出来见我。

可是季青起如何会信，他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慕好好肚子里的孩子甚至都没出现，却在被提及的这短短时间里，成了他的精神支柱，为了这个孩子，他可以拼尽所有。

慕好好的话在他耳中，就是她想打掉孩子的气话。

沈听澜来得很快，抓住小姑娘的手就要带她走。

季青起如何肯放，抓住慕好好的另一边手腕，局面僵持。

直到慕崇来跟着下车，也朝这边赶过来。

他怎么可能斗得过这两个人，季青起心生绝望。

可是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慕好好去打掉大哥的骨肉的。

在慕好好被带走前，少年开口，声音沙哑，他说：“我哥死了。”

沈听澜和慕崇来脸色大变：“季青起！！”

可是晚了，慕好好听见了。

她不敢置信，看着季青起：“你说什么？”

“我哥死了。”

季青起重复：“为了救你死的，中弹，伤及动脉，那天你和他谈话的时候，我也在，你刚下车，刚被你哥接走，我哥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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