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庚有些疑惑的问道:“将军,军法、赏罚、考功、提拔,这些事情,都是将军的权柄,为何将军要把这些事情交给卑职等人来执掌?”
“交给你们,难道不行?”
“不是不行,一支军队向来只有一个声音,军官的选拔任用,还有军法量刑这些事情,都是军中重权,主帅万万不会委诸他人的。像将军这样将这些大权全部下放的,卑职还是第一次听说……”
刘明遇起身,望着众人道:“你们有些人经历过窦店,有些人没有去过窦店,咱们现在处于大明一个非常危险的时代,建奴向来不问青红皂白,说杀人就杀人,他们杀起人来,如同宰鸡杀狗,毫不留情,天字局成军之初,就有二十三名哨官,这些人我不了解他们,可是卢大人直接派我们天字局攻打良乡县城,我也是硬着头皮上,现在天字局的人马,越来越多,咱们现在战兵加新兵,马上要突破四千人了,我一个人就算有三头六臂管得过来吗?”
孙长庚虽然没有功名,多少还有些读书人习性:“将军,将如此重权交予卑职,便不担心卑职在军中任用私人培植党羽么?若是卑职辜负了将军的信任,将军将如何处置卑职?”
这话说得有些大胆,刘明遇哈哈大笑起来:“你真要是培养起来你的党羽,将来不是我如何处置你,而是你如何处置我了!”
孙长庚仔细一想刘明遇的交代,马上意识到他太天真了,他就算想培植党羽,可问题是,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因为他没有提名权。就算想拉拢某人,也没有机会。
当然,军事主权同样也没有机会,他提拔的人,指导员可以反驳,一样没有办法,这就是制衡之道。
也就是制度的作用。
如果没有监督,就像卢象升一样,把人事权,财政权,训练,一切权利交给刘明遇,刘明遇自然会在制度的漏洞中培植自己的党羽。
那么,刘明遇眼皮子底下,谁还能绕过刘明遇?
答案是不可能的,别说哨官,就算是把总,也没有权利处置补给消耗物资,更何况,军饷和补给掌握在军务司,军务司按照卢象升所调拨的给养,是无法养活整个局的,需要刘明遇自己掏腰包。
孙长庚躬身道:“将军果然是天生的将种,天生会带兵好手段……”
“这不是手段,而是制度!”
“将军,卑职有权利杀人吗?”
“有,不过所有死刑,必须经过我批复,临阵执行战场纪律除外,但是同级,你无权斩杀同级军官!”
刘明遇把孙长庚最后一条漏洞给补上,他现在只是把总级别,理论是与十四名教导员同级,也就意味着,任何一名把总级别,他都无权斩杀,除非对方投敌,或者临阵溃逃。
第二天也就是崇祯三年二月十二日,天空不作美,居然在农历的二月中旬,再次天降大雪,一场大雪不期而遇。
天字局的士兵们不用训练,百草山谷内的百姓,也在天字局军法司的军官以口口相传的方式,宣布了命令。
由于战场持续,建奴就在六十里外的遵化城,以及西北三十余里的龙口山区,如果百姓不怕死,可以提出返乡。
每名返乡的百姓,赏赐粮食一斗,干粮窝窝头三个,大部分百姓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百草山谷住了下来。
他们需要用自己的劳动,换取生活物资,不过不用担心挨打,挨骂,有病的医护司给予治疗,有伤也给治,关键是还不用花钱。
事实上,就算收钱也收不上来,这些百姓穷的只有一口气,其他什么都没有。
在百姓俘虏中,全凭自愿征召的四个新兵司,也开始了新的训练,当然训练是在营房内学习军纪为主。
利用缴获的物资,四个新兵司,共计一千六百余名新兵,还没有分发军装,武器和铠甲倒是不缺,这一次刘明遇所部缴获的铁甲有三千四百余副,其中完好的有一千四百余副,其他部分可以修补。
刘明遇也偷懒,睡了一个大懒觉,只不过,刚刚睡到上午午时一刻,刘富平就叫醒了刘明遇:“少爷,卢大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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