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保,只是一座地名,之前是属于宽河守御千户所的一外牧所所在地,如果说千户所是一座宽,百户所就是一座保。可好歹宽河城还有一座城池的架子,但是,平安保只剩下一个地名了。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卢象升下令拔营出发,连战场都没有来得及打扫,下面的士兵却不乐意了。
“卢大人,不割首级?这怎么行呢?”
“对啊,不割首级我们拿什么向朝廷报捷请赏啊?”
“没有首级,那这仗就白打了!”
“这首级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兄弟们也不容易!”
雷时声上前小心翼翼地道:“卢大人,要不,给他们半个时辰……不,三刻钟,一刻钟……”
卢象升面色铁青,怒喝道:“将士们不懂,你也不懂?我们此次出战是为了割首级向朝廷报捷请赏的么?立即拔营,马上出发!”
“是!”
雷时声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卢象升温文尔雅,很少发怒,现在他是真急了。
卢象升没好气的道:“你是右营参将,难道不知道咱们军中还有多少粮食?等建奴反应过来,我们天雄军全体上下都会成为建奴的战利品!”
卢象升马上想起了刘明遇为何单独成立军法司,以及军法局的意义,看来军中必须成立军法局。
“杨凯!”
“末将在!”
“从现在开始,你兼任天雄军军官法,命令各部立即出发,否则执行军法!”
“是!”
卢象升发火的情景,还真让天雄军将士们吓了一跳,但是,也有比较远的位置,根本就没有看到卢象升发火,也没有听到卢象升的命令。
他们继续打扫战场,甚至为了首级发生了你争我抢的现象,这一幕,落在卢象升的眼中,那就是顶风犯案,跟他这个统帅顶着来。
“执行军法!”
杨凯无奈之下,只好挥手下令,嗖嗖嗖一轮利箭射了过去,落在那帮不像话的家伙脚边,吓得那帮家伙一激灵,停止了争吵,傻傻的望向这边。
杨凯怒吼:“扔下首级滚回自己的位置,否则你们就得死!”
尽管天雄军将士万般不甘,还是放弃了遍地战利品,灰溜溜的返回队列。也有一些把首级拴在腰间,不肯扔掉,杨凯真的火了,劈手夺过一张强弓,连珠箭出,三名宁可违抗军令也不肯扔掉战利品的天雄军士兵咽喉中箭,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也变成了尸体。、这下大家都知道卢象升不是跟他们开玩笑的了,忙不迭的扔掉战利品,跟上大部队,继续向前挺进。
也幸亏是建奴的注意力都是放在了五万斤火药的车队上,他们扩大搜索范围,甚至从宽河城长城南线一百余里的范围内,到处都是建奴的骑兵。
然而,越是靠近宽河城的位置,建奴骑兵越少。建奴骑兵少,不代表没有,只不过,天雄军的骑兵数量高达四五千骑,特别是战马,现在已经突破六千余匹。
这股骑兵在骑兵决战中,自然还不是建奴骑兵的对手,可是对付建奴数十上百名哨骑,那自然是绰绰有余。
经过一天一夜半的时间,直到翌日上午,终于抵达了宽河城西方的杨树林,与刘家军第三团的阵地隔河(瀑河,在明史记载的是豹河)相望。
崇祯三年三月初二上午,天雄军与刘家军胜利会师,于此同时,卢象升下达命令,天雄军各部在杨树林的豹河西岸,沿着河湾构建大营。
接到天雄军抵达的消息,刘明遇带着麾下的陈天泽,刘富贵等人前来拜见卢象升。
刘明遇抵达豹河西岸天雄军大营的时候,卢象升并没有在大帐里等刘明遇,而是直接在大营南方,与建奴大营前侦察敌情。
“末将拜见大人!”
“拱辰来得正好!”
卢象升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错,他居然满脸春风,甚至大笑起来。
刘明遇道:“大人在笑什么?”
“我在笑建奴懦弱!”
“懦弱?”
天雄军诸将有些不解。
建奴要多凶悍有多凶悍,怎么跟懦弱沾了边?
刘明遇点点头:“不错,建奴就是太懦弱了!”
杨世恩曾经是刘明遇的顶头上司,现在刘明遇比他的级别还高,有点不爽了,他不敢反驳卢象升,却敢反驳刘明遇:“建奴怎么可能会懦弱?”
刘明遇指着建奴大营笑道:“刘家军与天雄军加在一起,尚不足四万之数,特别是刘家军,战兵不过六七千人,建奴明明在兵力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却不敢主动进攻,这说明他们已经丧失了在正面交锋中击败我们的信心,转而试图依靠地利击败我们!不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懦夫,那是什么?”
“小刘将军说得好!”
王勇挺起胸膛,意气风发的笑道:“自建奴造反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建奴像今天这样露出怯态的,以前他们即便只有几十个人,也敢冲击比自己多出二三十倍明军,现在看来……还真是与小刘将军所说的这样,真是一帮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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